太初七年九月,裴凛之率大军从梁州出发,出秦岭,直奔潼关。这路上,他们遇到阻力稀少,几乎是没什抵抗,大约是西戎将主力全都压在西线与吐谷浑对抗上,这带守兵撤至潼关以内驻扎。
潼关地形险
吐谷浑单于慕容景得知此事异常震怒,因为他们与西戎曾经是盟友,甚至还算姻亲,共同应对北方柔然人,后来因为吐谷浑单于与西戎皇帝之间些私事,两国关系交恶,就断绝盟友关系。
但两国之间也达成默契,你不动,不动你,始终相安无事,从未有过战争。
没想到西戎现在竟然主动出击,实在出乎慕容景预料。慕容景当即调集兵马,准备与西戎放手战。
与此同时,他还亲自写信给裴凛之,要求与安国结盟,共同对付西戎。
这慕容景是个脑子极聪明清醒之人,他知道自己军队再怎骁勇善战,也无法与数倍于自己敌人抗衡,便学会合纵连横,与自己没有直接利害关系安国联手,共同对抗西戎。
蹋庄家还是小事,还会抢掠东西,甚至还会欺凌百姓。
但现在官兵跟从前相比,简直就是脱胎换骨,只在他们自己营地范围内活动,安分守己,从不骚扰百姓,若不是听说,根本就不知道有这多军队就驻扎在这儿。
官兵来,那些隔三差五过来抢劫西戎兵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官兵就好似护身佛,令人安心。
百姓心中也是头回觉得,原来官兵是这可靠可爱存在,是以对这次出兵也分外支持,赶走西戎人,从此以后再也不用提醒吊胆过日子。
将士们在梁州好整以暇地操练,对面西戎人却没法像他们这样气定神闲,因为是真缺粮食,往年缺粮时候,就朝南面安国这只肥羊薅羊毛,如今十万大军压境,他们就算想,也没那个胆子敢再来薅。
毕竟西戎直都是安国眼中钉,去年还打得热火朝天呢。
慕容景这步棋走得非常对,信送到裴凛之手里,便得到肯定答复。
裴凛之知道萧彧志在天下,这个天下,主要是指长城以南中原地带,至于往西走,能拓展多少,如何拓展,还没有具体计划。
吐谷浑与党项尚不在他们考虑范围之内,就算要考虑,那也得等拿下东西戎,驱逐柔然人至长城以北后再说。
因为慕容景提议,裴凛之决定提前出兵。
既然安国动不,那就只能朝东边东戎与西边吐谷浑动手。东西戎以黄河为界,分而治之,非封冻期,要过黄河不易,戎人以骑兵为主,马匹要渡河就更难,思来想去,西戎便将魔爪伸向西边吐谷浑。
吐谷浑也是戎人支建立,单于姓慕容。吐谷浑人极为骁勇善战,但是人少,虽然国土面积不亚于西戎,但所治人口仅有西戎十分之。
吐谷浑人是骑在马背上民族,他们以游牧为主。今年北方雨水多,但洪涝灾害与他们无关,倒是难得水草丰茂,是以牛羊膘肥体壮,喜煞个人。
本来以为能安心过个肥美冬天,未料竟遭遇西戎轻骑兵袭击,有几个小部落皆被被劫掠,老人男人几乎都被杀,牛羊马群与女人孩子则被抢回去当储备粮与奴隶。
是,尽管同样是戎人,他们依旧会同族相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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