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宅子从外看着普通,但里面却不小,客人弯弯绕绕走许久,终于才到得内院。
那小厮在门外恭敬道:“爷,客人到。”
已是满城风絮日子,着藏青袍男子坐在暖阁内,浑身裹得严严实实,仿佛怕被风吹化似,手里还捧着个铮亮铜手炉。
他闻声抬起头来,露出张青白瘦削脸庞,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建业城破后失踪不见萧烨,比起当年君临天下意气风发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他看清到访客人,有些错愕:“大将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坐!看茶。”说罢咳两声,但并未起身。
“长安离建业近还是洛阳离建业近?放心,远水救不近火。到时候们再联手对付萧繇,们要西戎地盘,萧烨敢不给?届时不是正好完成陛下统戎国愿望?”
元崧闻言面上喜,旋即又不太确定地说:“舅父认为此举真可行?”
慕容敢说:“行不行,总要试试才知道。反正不管如何,咱们并没有损失是不是?”
元崧点头:“说也是。此事便交由舅父去办吧。”
辆马车停在洛阳城东阳门附近条冷清巷子里,这巷子里个人影也无,看起来无生趣。
健忘?
“舅父早已说过,需要从安国内部瓦解。依舅父之见,该如何瓦解?”
慕容敢说:“陛下似乎忘还有个人或许可以利用?”
元崧抬起头来,看着慕容敢,过会儿才说:“舅父说是萧烨?”
慕容敢点头:“正是。他受东戎庇护数年,如今也该到他出力时候。”
慕容敢坐下来,发现居然还烧着地龙,不由得皱眉:“陛下身体可是不适?”
萧烨又咳嗽两声:“日前感染风寒,久未痊愈,故此畏寒,让大将军见笑。”
慕容敢皱起眉头:“可寻医问药?怎地不让人来老夫府上知会声,老夫好为陛下延请御医。”
萧烨用手掩住嘴:“些许小恙,岂敢劳烦大将军。”
慕容敢打量着眼前萧烨,已经枯瘦如柴,那双眼充满疲惫与颓然,无生气,明明还不到三十岁,那模样却似四十岁,果然际遇会改变个人精神气,从而影
车夫下马,扣响堵红漆斑驳院门,门外青石条凳上落满尘灰,显然是许久都没人坐过,这院子看着也不像是有人居住样子。
许久,方才有人过来应门,开门是个面白无须小厮,只开条门缝,露出半张脸:“请问找谁?”声音尖细仿若女子。
敲门人问:“赵二郎可是在这府上?”
小厮听,便将门打开扇:“里边请。”
车夫回转身去请马车上人,位带着兜帽高大男子从车上下来,直接进院子,车夫跟着起进去。院门又重新关上,除门口马车,小巷中又恢复如初。
元崧皱眉:“他能做什呢?”
慕容敢说:“萧彧篡位之后,在安国推行均田制,将所有世家大族、中小地主田地全都分给那帮贱民,早已引起安国贵族极度不满,只是缺个由头罢。”
元崧斜眼看他:“舅父是想让萧烨回去,联合那些贵族推翻萧彧?”
慕容敢点头:“正是。只要萧彧被拉下马,换萧烨上去,他敢不听话?”
“可长安还有个萧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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