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星涵打量许不令几眼:“长安城百万人口,念过私塾占半,其中通文墨只剩下三成,懂诗词恐怕不到成,对否?”
在场诸多才子皆是点头,长安城是国都,进京赶考举着如过江之鲫,能吟诗作对很多,但放在央央长安,也只是个小圈子。
齐星涵轻笑下:“这部分人,八成是举子、士人,剩下则是浪荡才子、江湖游侠,其中女子有多少,各位应当清楚。”
众人连连点头,女子不能入仕为官,通文墨诗词很多,但造诣高没几个。整个长安能当得起‘才女’二字也不过手之数。
齐星涵围着许不令转圈:
许不令吸口气:“让下人出去买,不知道是谁。”
“什时候买?”
“前几天。”
“好!”
齐星涵点点头,高台上诸位大儒,可不是腐儒,谁不是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半辈子?
许不令脸色微沉,心中急转:“嗯……让下人出去买。”
只是这句话,已经没人听。
松玉芙句“你抄谁”冒出来,已经吸引在场所有人注意。
对啊!
许不令文采可以是假,词可是真。
许不令心里咬牙切齿,脸色还得做出惭愧模样,摇头轻笑:
“这首词有目共睹,写不出来,确实是抄。”
松玉芙双眸瞪:
“你抄谁?”
“……”
“哗——”
许不令话音出,满场都是错愕之声。
抄诗死不改口,众人其实也没办法,当场承认可就坐实‘窃诗’骂名。
不过众人虽然不耻,但许不令敢作敢当,大大方方承认,其实也没什好说。
人家肃王嫡长子,买首诗过来玩玩,被揭穿当场承认,也算拿得起放得下,人家又不靠这个吃饭,没必要揪着不放。
“方才这首词,按照意境来看。是个年级稍长女子,经过过番挫折……物是人非事事休……嗯,可能是寡居在家……而这首词造诣有目共睹,有这般才气,不可能默默无闻。老夫想遍,整个长安城,有这番遭遇还有这般才气女子,根本没
听到这几句话,所有人都露出古怪表情。
齐星涵面带笑容,走下高台来到大厅,背着手如同夫子般,围着许不令转两圈:
“前几天……也就是说这首词,是在长安城附近买,对否。”
许不令眉头紧蹙:“算是吧。”
“呵呵……”
这首必然能成为千古绝唱好词,就算是许不令买,也得有真本事人写吧?
买卖,有卖才有买。
方才光谴责许不令‘窃诗’,倒是忘记这茬!
向来较真齐星涵,此时眉头紧蹙,摸着下巴道:
“许世子,你既然说这首词是买,那请问是问谁买?”
许不令心里‘咯噔’下,僵在当场。
完!
抄谁?
抄李清照。
这地方没有李清照啊!
松柏靑、齐星涵等大儒,见许不令干净利落承认错误,都是松口气轻轻点头。
齐星涵正准备来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却不曾想旁边松姑娘又开口。
松玉芙满脸气愤与不解,双杏眼瞪圆圆:
“许世子!这词本就是你写,为何不承认,还要背上‘窃诗’骂名?”
因为不想英年早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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