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夫人吸几口寒气,最终只是哼声:“要是不令有你半本事就好。”
萧庭眼前亮,满眼不可思议:“大嫂,您竟然会开口夸,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早就觉得许不令不如,除有把子力气,论长相、论文采、论品性……”
“云泥之别。”
“对啦……还是大嫂您会说话。”
萧庭长这大,可能是第次被如此‘夸奖’,整个人有点飘飘然,在腰上摸摸,可惜没带扇子,只能悻悻然拍拍手。
陆夫人淡淡哼声,转身往宫外走去:“不令是你晚辈,打你顿怎?小孩子哪有不调皮……”
“……”
萧庭满眼错愕,小跑着跟在后面:“许不令还比大个把月,他是小孩子,……”
“你是长辈,当老成持重,整天嘻嘻哈哈游手好闲,算个什萧家男儿?”
陆夫人副‘就是偏袒许不令’模样,半点不怕人瞧出来。
大雪压城,巍峨皇城盖上层雪被,朱红高墙之间甬道,陆夫人与太后并肩而立,同样披着火狐披肩,便如两团在皑皑白雪见含苞怒放牡丹。太后久居高位,眉宇间多几分贵气,而陆夫人则要温婉些。
“红鸾,让你管教许不令,你好像没放在心上,前几天龙吟诗会又把萧庭打,萧庭好歹是许不令长辈,岂能如此不讲情面?”
太后语调严肃,不过年纪与陆夫人相仿缘故,看起来更像是抱怨不听劝姐妹。
萧庭跟在后面,小鸡啄米似点头:“是啊,忍再忍,忍又继续忍,可不是怕他……”
“你闭嘴。”太后杏眼微沉,瞪这个怂包侄子眼。
陆夫人两天没见许不令,心中想念紧,没时间搭理这二货,转而道:
“方才听太后说,朝臣最近都在忙川蜀大旱事儿,圣上品鉴诗词必然被言官说玩物丧志,你现在打招呼
萧庭早就知道陆夫人脾气,颇为受伤叹口气:“进宫也不是专程来告状……”
陆夫人眼中带着几分轻蔑:“那你进宫来做什?你还有其他正事儿?”
萧庭松松肩膀:“堂堂萧家嫡子,岂会是那种小人。今天进宫是想找贾公公打个招呼,上次龙吟诗会不是写两手佳作嘛,松祭酒都夸写得好,肯定点名夸……”
陆夫人微微眯眼:“松柏青都夸你?你还去买诗?”
萧庭脸色僵,旋即露出几分不服气:“大嫂,好歹出生书香世家,写两手词还不是手到擒来。再者怎能说买?又没花银子,读书人事儿能叫买嘛?那叫借鉴……”
陆夫人完全不想正眼看萧庭,只是如既往轻轻颔首:“回去定会管教不令,姑姑放心便是。”不过看陆夫人表情,明显是没放在心上。
太后说几句,见陆夫人没放在心上,也只得作罢。她十年前被长兄萧楚杨送入宫当皇后,结果刚戴上凤冠先帝便驾崩成太后,叫她‘母后’天子都比她大十来岁,根本就管不住人。
稍微敲打做做姿态过后,太后便带着宫女离去。陆夫人欠身恭送,待太后风韵身影消失在宫墙之内,脸上表情才沉下来,蹙眉看向萧庭。
萧庭穿单薄,双手笼袖冻哆哆嗦嗦,瞧见陆夫人目光,顿时无辜起来:
“嫂子,是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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