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满枝找来纸张笔墨,坐在桌前翻开册子,页页查看记录。
从册子记载来看,这个林阳前辈也是从巡街做起,破几庄不大不小案子,然后进入天字营,和大部分狼卫履历差不多,没有出奇之处。
祝满枝把衙门盖章确认案卷抄录下来,写就从中午写到黄昏。
饿得饥肠辘辘之时,祝满枝总算翻到最后页,正准备松口气伸个懒腰,余光却在满篇字迹之间发现行记录:
昭鸿二年正月初八,自长安押送锁龙蛊前往幽州,临行时
祝满枝阵头疼,暗道:怪不得刘副使愁眉苦脸,这还不得翻到明年去……
可差事接下来,再苦也得干,总不能让上司换个人。
祝满枝深深吸口气,便撸起袖子,爬上堆积如山箱子,个个查看,然后抱下来放在边。
箱子里塞满书籍,可点都不轻。
祝满枝很快便汗流浃背,胸脯起伏不定,衣襟上满是灰尘,再搬开二十多个箱子后,总算从最底层找到‘昭鸿二年春’箱子。
刘云林背着手走回来,轻轻叹口气:“你叫祝满枝是吧?刚进天字营,本官差点没想起来……今天可有差事在身?”
祝满枝眨眨眼睛,抬手道:“并无差事在身,副使可是有要事交给卑职去办?”
“也不是什要事……”
刘云林背着手叹口气:“前几日王监察过来打招呼,说是十年前名狼卫抚恤银子数额不对……唉!缉侦司岂会贪死去兄弟抚恤银,也不知谁告黑状,闹到御史台,陈芝麻烂谷子事儿也说不清楚,你既然没事,就去案牍库翻翻,好像叫林阳,昭鸿二年春天死,案牍库应当有记录。”
“诺!”
祝满枝擦擦额头汗珠,把箱子抱到光线好点地方,扫扫上面灰尘,揭开封条打开箱子。
箱子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制式册子,封皮上是隶属部门和姓名。在狼卫任职,不可能辈子只用本册子,写满就换下本,每个人都有好多本码放在起。
祝满枝擦干净手后,本本拿起来查看姓名,不是便放在边,有些册子上还带着血迹或者灼烧痕迹,显然是从尸体上翻出来。
约莫半刻钟功夫,终于在箱子中间发现‘天巧营林阳’册子,只有两本,说明在职时间不长就死。
接下来事儿就繁琐,得把生平履历总结下来,干什事立多少功劳。
祝满枝正愁无事可做,当下自然领命,快步跑去案牍库。
案牍库占地极大,多年下来储存各类卷宗不下数十万,为腾地方,除开个别极其恶劣血案要案,余者暂时无用案卷全部封存进箱子里,等哪天遇上再翻出来查阅。而狼卫随手携带‘无常薄’,记载狼卫办案经历,重要性不言而喻,因此也封存在案牍库中。
祝满枝来到案牍库后方大库房,上千口箱子整齐堆放在其中,上面都贴着封条写着时间种类,旁边放着灭火物件。
狼卫发放抚恤银子是按照功劳算,最先找肯定是记载过往履历无常薄。堆放无常薄箱子倒是很好找,可十年下来,狼卫都换几茬,十年前‘铁鹰猎鹿’又死伤无数,光是箱子都有几十个,堆起来和小山样。
“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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