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祝满枝眨眨眼睛,从怀里掏出小盒胭脂放在桌上:“你不说差点忘,衙门是赏点银子,还给你买盒胭脂……”
宁清夜用剑鞘将胭脂盒推开,眼神平淡:“帮你出力办事,江湖规矩你应该清楚。”
“咱们情同姐妹,提银子多伤感情……”
“谁是你姐姐?”
“是你姐姐……哦不,你是姐姐……”
行走江湖多是刀口舔血,这也算是实在话,不过放在年三十时候说出来,难免有些晦气。
祝满枝放下酒碗,下巴搁在胳膊上趴着,打量着眼前狐媚子:
“小宁,你从小就在道观长大?那岂不是连男人都见不到……”
宁清夜微微蹙眉:“道姑不是尼姑,道士有男,可以成亲。再者八岁上长青观,以前都呆在蜀地。”
祝满枝偏着头,没话找话:“蜀地好玩不?听说那边有很多好吃,还没去过。”
“糖葫芦——”
“卖煤……呀呀呀别打脸——”
市井之间人声鼎沸,转眼已经大年三十,满街都是舞龙舞狮队伍,绚烂烟火在长安城角角落落升腾而起,把夜幕刚刚笼罩下来巍峨京城又照亮成白天。
长安城百万人口,年关大部分都回去与家人团聚,但总有部分游子远离故乡,或是游历江湖或是备考科举,大年三十也只能在街上兜兜转转,寻找那丝从小陪伴到大年味。
青石巷孙家铺子,年到头从不歇业,此时自然成江湖客壶温酒追忆过往好去处。唯可惜便是只有三张酒桌,来晚就没,不少人跑过来见没位置,只得打上壶断玉烧悻悻然离去。
祝满枝含含糊糊开始装醉,往桌子上趴就没声儿。
宁清夜吸口气,大过年,最终还是打消
宁清夜回想下,轻轻摇头:“记事起就和娘起隐居在深山里,每年也过年。后来铁鹰猎鹿,张翔带着狼卫找上门,沿路追杀,娘把送出蜀地,被武当人救下,送到长青观,小时候事儿也记不清……”
“唉~可怜……”
祝满枝幽幽叹口气,端起酒碗想和宁清夜碰下,宁清夜却是不搭理,微微挑眉:“这些天你抓十几个小蟊贼,挣不少银子吧?”
祝满枝没精打采小脸儿僵,坐直几分,目光忽闪:“嗯……为民除害,是因该做……银子什,都是月俸……”
宁清夜淡淡哼声:“你换身新裙子,还用上豪门夫人小姐才会用香粉,就凭衙门那点俸禄,恐怕不够……”
孙掌柜每年这个时候,下酒菜都会丰盛些,和铺子里客人说说笑笑,再喝个二两小酒,便算是过个舒舒坦坦好年。
不大酒肆中,发黄酒幡子摇摇晃晃,靠进角落酒桌旁,祝满枝抱着比脸还大丢丢酒碗,咕噜咕噜抿口,有些没精打采:
“以前过年时候,娘会做好多好吃,可热闹,唉~好想回家……”
年关放两天假,祝满枝换上女儿家常见小袄褶裙,头发也梳十分精致,便如同刚刚长成邻家少女,乖乖巧巧很是可爱。
宁清夜坐在对面,依旧江湖人装束带着斗笠,闻声平淡道:“江湖人就这样,活过今天可能就没明天,日子按天过,不按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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