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怎画,这要是流传出去,江湖上还不得说口味变,画不得画不得。”
松玉芙有些小激动,认真道:“徐伯父放心,保证不把你画流传出去,就自己看看。”
松柏青摇摇头,转身便去侧屋泡茶。
老爹走,松玉芙胆气自然而然就壮几分,抿抿嘴,有点‘徐伯你看看咋样’意思。
徐丹青能画人便会看人,自是看出女儿家小心思,抬手摆摆:
“名头太响没啥好处,没个家室背景必然遭无妄之灾,即便家室不错也不定是好事,你就老老实实嫁人,别想那多。”
松玉芙‘哦’声,稍微琢磨下,瞄侧屋眼后,又小声道:
徐丹青收起油纸伞,来回打量圈儿:“念在师出同门份儿上,便屈尊在这儿住下。说实话,师兄只要想,住太极宫都没人说啥,圣上前几天还赐根笔,那是求着出山……”
松玉芙跟在后面,实在忍不住,小声嘀咕道:“徐伯伯,封笔便如江湖人封剑与匣样,好像按规矩就不能重新出山……”
徐丹青摸摸胡须,笑容文雅:“伯父是文人,怎能守江湖规矩,告老还乡官吏重新启用又不在少数。”
“可文人得有风骨,说封笔便是封笔,告老还乡后重新出山是临危受命,不样……”
“……”
书生长袍,手持墨黑油纸伞徐丹青,遥遥便露出几分明朗笑容:
“柏青,多年不见,你倒是还记得这爱好,有心。这是玉芙吧,当年看见时候才两三岁,如今都这大。”
松玉芙其实有点紧张,毕竟画圣名头太大,几乎到无人不知地步。
稍微打量眼后,松玉芙上前福礼:“徐伯伯。”
“呵呵……还是和小时候样乖。”
“徐伯父,你……你能不能帮画个人?想留幅画像。”
徐丹青轻笑声,口气随和:“莫非玉芙有推举人选?正为这事儿发愁。”
“不是……”松玉芙犹豫下,悄悄咪咪道:“是个男。”
“男……”
徐丹青什阅历,阅尽世间美人人物,瞧她眼,便摇头:
徐丹青眨眨眼睛,偏头看向松柏青:“师弟,这算不算虎父无犬女?怎和你样认死理。”
松玉芙讪讪笑下,不说话。
松柏青并没有闲扯心思:
“你得罪人太多,还都是女人,女人从来小心眼记仇,这次出门当心点,别和老大老二样,连个香火都没留下。”
徐丹青在桌子旁边坐下,叹口气:“出山就得画完,至少八个,不然圣上那边不好交差。你在京城呆久,可知晓最近出名美人?两下画完回去养老,省得死外面。”
徐丹青很自觉从松柏青手中接过酒坛,又看向有些寒酸小宅院:
“不过上次走时候宅子还是新,这晃十来年,也没见你换个。国子监祭酒月俸想来不少,住这里也太寒酸。”
徐丹青是江湖上出名浪荡子,若不是诺大名气在,松玉芙都要皱眉。
松柏青打开门锁进入院落中,向来不苟言笑,对王侯子弟都爱理不理,又岂会搭理这个没正形同门师兄,平淡道:
“这些日子便住这里,不然就睡街上,你又不是没干过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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