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儿,这是你画?”
许不令欲哭无泪,晕乎乎‘嗯’声,又嘿嘿笑下。
陆夫人眼中明显显出几分得意,扶着许不令仰头观看,越看越是喜欢,只是有些奇怪许不令怎会在太后宫里画这幅画。正想询问,旁边目瞪口呆太后,却是先开口。
“不令,这是给本宫画?”
太后双手蜷在胸口,从上到下仔细观摩墙上泼墨牡丹,眸中似有流光闪动。
“怎喝这多?真是……”
宫女们也手忙脚乱跑进来,却不知该怎帮忙。
许不令醉醺醺鼻息喷在陆夫人脸颊上:“嗯……喝多……”
大庭广众之下,陆夫人反而没什感觉,如同长辈扶着晚辈般,轻声教训:
“站直些,大庭广众……”
袭碧蓝长裙陆夫人瞪着双满含温情眸子,痴痴站在门口,叠在腰间双手紧紧捏着裙子,小嘴微张,脸颊上尽是震撼与不可思议。
“?!”
绕是许不令心如止水性子,也给惊哆嗦,只觉脊背发凉,从头凉到脚那种。
陆姨怎杀过来?!
吾命休矣!
“太后……”
偏殿外传来细碎脚步响动。
等半天许不令,站在被墨迹点缀雪白墙壁之前,提笔在画好泼墨牡丹右下角写下:
“……唯有牡丹真国色……”
自从年关前对陆夫人许下承诺,许不令这个多月不出门时候,便待在府上研究这个。前世有些绘画功底,本想给陆夫人画副素描,只可惜已经忘差不多,只能改成画简单点牡丹花,目前来说效果不错。
陆夫人脸色
可惜这话显然叫不醒装醉人,许不令副浑浑噩噩模样,只是半闭着眼摊烂泥似靠着陆夫人装死。
太后此时也走进厅堂中,抬眼瞧见墙上巨大泼墨牡丹,眸子里明显闪过惊艳之色。连陆夫人都没搭理,快步走到墙壁前,张着小嘴仔细观摩,目光比陆夫人还要震撼。
泼墨画在市井间并非没有,真论起水准,许不令这幅画,造诣肯定比不上画圣徐丹青,但下面哪句‘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可谓是点睛之笔,两相结合之下,意境拔高不知多少层,太后观摩半天,竟是找不到评价之语。
“这……这……”
陆夫人心放在许不令身上,此时才重新望向墙上牡丹,抿着嘴打量片刻,柔声道:
陆夫人睫毛轻颤,目光扫过墙上泼墨牡丹,又看向浑身墨迹许不令,嗫嚅嘴唇许久,都说不出句话来。
许不令还没吓傻,心思急转直下,手中酒坛‘啪嗒——’掉在地上摔个粉碎,然后摇摇晃晃往前走两步:“陆姨……嘿嘿……”继而便是个不稳,往前栽倒下去。
“呀——”
陆夫人终于惊醒过来,急急忙忙上前抱住许不令,被沉重身体压个趔趄,不过上次有经验缘故,还是把许不令撑住。
陆夫人架着许不令胳膊,有些恼火在他胸口拍两下:
踏踏——
轻微脚步声从后方房门外响起。
许不令做出放荡不羁醉酒模样,把笔丢在地上,仰头拿起酒坛灌大口,然后转过身来露出个明朗笑容,准备给太后留下个终身难以忘怀印象。
只是……
“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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