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杨平淡点头,对此没有评价。
而远处案台旁,北齐使臣陈轩和大玥官吏闲谈几句后,起身来到后方偏殿个房间内。
房间窗口,个长发披肩年轻人抱着剑斜靠,打量着大玥王侯将相,眼中带着几分不耐。
陈轩面相文雅,走到跟前轻轻抬手:“夜子,待会便要上场,准备如何?”
左夜子连头也没转:“方才打过照面,都是些小鱼小虾,也不知如何在长安混成翘楚。当年大齐定都长安,个武魁名头下面没百余具尸首,都不好意思自报家门,那几个小辈,恐怕连人都没杀过。”
乌云如同凝聚在太极殿穹顶上方,微凉风吹拂龙旗,发出‘噗噗’轻响。
随着时间渐近,太极殿外白玉广场周边聚满人,哪怕只是朝臣权贵,也足足聚集上千人,加上御林军和狼卫等,眼扫过去密密麻麻人头攒动,轻声交谈汇聚起来显出几分嘈杂。
太极殿下方,几张案台字排开,礼部几个官吏在其中就坐与北齐使臣交谈。萧楚杨等三公九卿则在靠中心位置,安静等待天子到场。
大司农陆承安坐在萧楚杨左手边,看向远处个披发北齐官袍中年男子,眉头微蹙开口道:
“萧相,北齐这次过来是左亲王手下谋士陈轩,陈轩此人传言心思缜密,没有把握不会贸然挑衅,今天这场切磋恐怕不会顺风顺水。”
陈轩对这番评价毫不意外——中原百姓尚武成风,大玥也是以武立国,本来英杰辈出。可十年前大玥皇帝觉得武人目无法纪出个昏招,用铁骑横扫江湖直接把大玥武人脊梁骨打断,时至今日恶果已经显现,大玥江湖几乎断代,全靠老辈在撑着,新生代中‘天之骄子’,无不是温室里用金银家业堆出来绣花枕头。
而北齐则不同,身负国耻,在鸟不生蛋漠北挣扎度日,还有中原强敌咄咄逼人,有些名头年轻人都是拿人头填出来。
左夜子从六岁起便提刀杀人,拜入国师门下后学艺三年,便扔到千里沙漠中历练,日日夜夜为口吃食口水和马匪浴血厮杀。时至今日才年仅十八,却已经刀口舔血九年,杀人连自己都记不清,论起武艺,在北齐同龄人中罕有敌手,只是未曾正式出山罢。
陈轩看看站在广场附近帮大玥王公贵子,轻声道:“武人用刀说话,今日是你出山第战,要打漂亮些,莫要坠你师父名头。”
左夜子没有半点表情:“若只是这些人,不用陈先生担
萧楚杨表情永远波澜不惊,略微琢磨下:“圣上十年前‘铁鹰猎鹿’牵连过大,致使大玥武人几乎蹶不振。今日若输必然怨声四起……陈轩恐怕也是打得这个主意,才会在圣上选十武魁时候派人叫阵,能赢可损大玥军民士气,输却不损北齐分毫……不过对方过来,圣上也不能不接。”
陆承安轻轻点头:“以萧相来看,胜算有几成?”
萧楚杨不是武人,自然不知道有几成,转眼看向太尉刘平阳。
刘平阳总掌大玥兵权,本身武艺也不俗,此时轻笑道:
“萧相放心即可,不说大玥军民,光长安城便有百万武夫,圣上早先就有准备,北齐那小子即便师出名家,想压大玥代人也是痴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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