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许不令所作所为相比,‘青魁’称号反而不值提,既配不上身为武人当死则死气概、也配不上在太极宫前枝独秀身手。如果没有中歹人锁龙蛊,天下第放在许不令身上也不无不可。
毕竟再厉害天下第,论成就和风采,都不可能比得过今天太极宫之巅骑绝尘。
马车回来途中,长安城半数武人都聚集在路边,除仰慕和敬佩,便只剩下唏嘘。魁寿街外不少江湖上名望颇高人物闻讯而来,上到陈道平、司徒岳明,下到陈四爷、杨平、朱满龙,甚至连孙掌柜都提前打烊,提着坛酒过来瞅眼。
武人就是如此,不管前事如何,敢为国家大义不惜死者,都当得起声英雄,值得让江湖客敬仰。
马车缓慢进入八角牌坊,迎接老萧,只接下孙掌柜送来酒,许不令并未露面。
许不令露出个笑容,靠在软软腿上,贴近陆夫人小腹,淡淡幽然暗香传入鼻尖,似乎连身上伤痛都缓解几分。
“没事……”
“你还说……”
陆夫人脸颊比许不令还苍白,嘴唇几乎咬破,心中有万千责备、不解、心痛、恼火,可此时此刻又哪里说出口,只是小心翼翼坐着,连触碰都不敢。
许不令望着上方柔美脸颊,虽然被高耸衣襟遮挡部分视线,不过这个角度看陆夫人,真很漂亮,就是那双眼睛让人心疼。
“令儿……没事……过几天就好起来……”
断断续续声音回荡在车厢内,极力保持着平缓,却难以掩饰声音颤抖和其中心疼到极致哀意。
马车走很慢,没有丝毫颠簸,连长街路面前面,都有仆人时刻清扫填补,生怕出现丝毫差错。
许不令直没有晕过去,半死不活躺着没动弹。今天看起来属实悲壮与惨烈,但持续时间并不久,毒发还没有入心肺,目前尚能抗住。不过若是不解毒,恐怕真得躺上年半载落下病根。
陆夫人坐在榻上,以腿为枕头让许不令靠着,哪怕是努力强忍,泪珠儿也不听话从眼眶里滚下来,滴在许不令脸颊上。
肃王府外也来不少同条街上王侯公卿嘘寒问暖,不过都被陆夫人撵走。
护卫和丫鬟抬着许不令进入王府后宅,在已经收拾好睡房内放下,宫里跟随而来御医便又开始检查身体。
陆夫人孤零零站在窗口,看着房间中躺在病榻上年轻公子,不知为何,往年记忆瞬间涌上脑海。
当年就
“真没事……过几天就好……”
许不令想要坐起来,却把陆夫人吓不轻,轻轻按着肩膀:“别动别动……马上就到家,不许动……”
许不令无奈笑下,握着陆夫人手,幽幽叹声,便老实闭上眼睛……
……
马车穿过魁寿街三座八角牌坊,而此时此刻,长安城内已经炸锅,白天发生幕幕已经传入所有人耳中。
陆夫人急忙拿起手绢,小心翼翼擦拭着许不令脸上泪珠,瞧见许不令眼睛望着她,声音颤抖安慰:
“令儿……把眼睛闭上……好好休息……呜——”
“别哭……”
“嗯……不哭……”
陆夫人声音哽咽,摇摇头,双眼满是慌张:“别说话……别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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