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夫人想想也是,堂堂太后跑来照顾个藩王世子,就好比君主给臣子守夜,本就不合规矩,当下也没有劝阻,只是关心道:
“太后当心身体才是,在马车上休息下,就不送。”
“嗯。”
太后颔首示意,便转身走出垂花门,步伐端庄大气,可惜下阶梯时候腿软踉跄下,腰下酸楚传来,太后脸色猛然涨红,又迅速恢复如初。好在背对着陆夫人没被发现脸色变化,太后忙抬手扶着巧娥,柔声解释:
“熬夜,确实有点累,休息下即可,不用担心本宫……”
太后察觉到陆夫人眼神,心里便是紧,脸上做出波澜不惊模样,继续闲话家常:
“昨晚上没合眼吧?回来就去休息会儿……”
有丫鬟在,陆夫人也不好盯着太后打量,只是稍微瞄眼:
“太后也晚上没睡?”
“哦……照顾令儿,怕你担心,本宫哪里敢合眼……”
。
老萧无可奈何,正准备装病躺下堵路,好在后宅人不是聋子,总算是听到声响。
踏踏踏——
快步小跑声音传来。
陆夫人抬眼望去,袭火红长裙太后从廊道里走出来,脚步有些不稳,眸子里疲惫不加掩饰,头发也乱糟糟,显然是操劳晚上。
“哦……实在麻烦太后……”
陆夫人眨眨眼睛,目送无话不谈闺密渐渐远去,心里面还有点感动……
“有劳太后……”
陆夫人几天都没怎合眼,精神难免有些恍惚,虽然觉得太后有些不同寻常,不过太后操劳晚上,许不令伤又没好,也没心思瞎想,只是露出几分微笑,柔声道:
“太后去休息会儿吧,来照顾令儿即可。”
太后坐立不安,生怕被陆夫人看出半点异样,哪里敢久留,故作镇定摇头轻笑:
“无妨,昨天准备去皇陵,那边人恐怕已经等天,本宫还是早点过去,免得宗室老人多嘴絮叨。”
瞧见此景,陆夫人心里暖,表情缓和几分,欠身礼:
“参见太后……辛苦。”
“嗯……不辛苦……”
太后刚刚才被许不令折腾求死不能,现在腿上还酸疼酸疼,走路都飘,却不得不摆出端庄有礼太后气度。在廊道中停下,裙子下腿忍不住微微打颤,只觉想死心都有。
陆夫人颔首回应,走到跟前稍微打量,忽然觉得有些古怪——太后虽然很疲惫,站姿也怪怪,可皮肤水嫩,精神气也和以往有些不同,就像是深宫积攒十年怨气全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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