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夫人紧紧攥着水杯,眼圈儿顿时红几分,泪珠儿不听话滚下来。
前些天直想着令儿,哪怕得到闺蜜死讯,她也难以分神,或者根本没法去想。
此时此刻安宁下来,站在这苍茫天地之间,那股揪心
这几天陆夫人直待在马车上休养,从望江台到离开长安这段日子,陆夫人绝望至极又强撑着,早已经心力憔悴。瞧见许不令忽然恢复后又太激动,大悲大喜之下,身体再也撑不住,在车上躺就是三天。
许不令也只敢在陆夫人睡熟之后才出去逛逛,其他时候都老老实实守在陆夫人身边望着,就如同陆夫人在他装病时望着他样。
在抵达秦州第三天晚上,陆夫人精神总算是恢复。此时车队在秦州条大河边上扎营,兵马依旧环绕周边保持距离。
正中巨大车辇中,盖着薄毯陆夫人,微微蹙起眉梢,手儿轻轻握下,察觉没有许不令手后,便清醒过来,眼神从茫然渐渐转为清明。
四野寂静,已经是深夜。
长安距离肃州城两千二百里,途径秦州、兰州、雍州、金州、甘州,横贯整个河西走廊,东西很长两边很窄,整个肃王封地看起来更像是个细口瓶,直到过甘州才开阔起来,连接着西域和无边沙海。
虽然回到肃王封地秦州,但要抵达肃州,距离并不比从长安下江南近多少,逆流而上还不能走水路,没有个把月时间,肯定是到不。
过秦州边境杨树林后,许不令没有再装病,但也不可能大摇大摆四处溜达。
朝廷以为他没解毒,面子功夫还是要做,还得等上两个月时间,然后传个消息说找到锁龙蛊解药,再清醒过来给长安送封书信,为弑君鲁莽行为深表遗憾,才能天高任鸟飞。
长路漫漫也没什景色,许不令无事可做,能解闷只有个宝宝。
陆夫人吸几口气,左右看下,车厢里黑洞洞只有月光,许不令不在,月奴也不知去哪里。
陆夫人眨眨眸子,睡几天有些腰酸背痛,有些口渴,便慢悠悠坐起身来揉揉眼睛,穿上绣鞋,走到旁边小案旁喝口水。
夜色清幽,窗外天地无声,只闪着微弱几点篝火光芒。
陆夫人站在车窗内,看着望无际西北大地,随着心里负担消逝,股莫名哀意又重新涌上心头。
湘儿就这走……
萧湘儿经过几天‘宁死不屈’,目前已经想通些,不过还是不肯就这轻易被许不令得手,依旧副‘是为救你,对你没有私情’模样,强行给自己找借口。
许不令对此自然心领神会,也不着急,反正就是每天晚上想方设法解毒。身上仅剩点点锁龙蛊,再解就没,为继续稳住宝宝,许不令走不少‘歪路’。
萧湘儿明显是很不情愿,却又没办法,白天也不准她下马车,可以说是起床就解毒,解完就睡觉,到最后连责骂力气都没,瘫在车厢里,小声训巧娥不中用,都不知道护主。
可巧娥护主时候,晕乎乎小姐就把她往出撵,什“不要看那里,快出去”等等,醒来后又训她,巧娥能有什办法,想给小姐分忧都找不到机会。
车队就这在秦州走三天,逐渐接近秦州西北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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