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小酸萝卜都这大,差点没认出来。”
陆夫人本来表情端庄有礼,听见这话顿时恼火,瞪眼,又不好说什,扭头就走。
“哈哈,开个玩笑……”
许悠面容亲和,正想感谢陆夫人这两年照顾,目光却停留在背后艳丽丫鬟身上,笑容僵:
“这位是……”
“回来就好,长安城表现不错,家令儿总算是长大。”
许不令笑笑,从腰间取下个酒葫芦,递给许悠:
“专门从京城带来断玉烧,孙掌柜还让带句话,问问父王馋不馋。”
许悠接过来打开塞子闻下,眼中闪过几分恍惚,轻轻点头:
“断头台……这个老孙,还真舍得……你路上没来两口?”
岳九楼眉锋紧蹙,当即就要抽刀砍人。
好在后方马车上,道沉稳声音传过来:
“老萧,本王可拦不住老岳,你这嘴巴再不改改,迟早被砍死。”
满场肃然,连忙收声行礼。
马车在官道上停下,亲卫打开车门,袭蟒袍许悠从车厢内走出来,脸上带着笑容,只是金冠下满头白发显得年纪有些大,平添几分沧桑之感。
军屠千楚还在原州和北齐兵马较劲,率队开路只是肃王亲兵,为首便是袭文袍岳九楼。
老萧杵着拐杖站在许不令旁边,遥遥就开始打招呼:
“小岳,两年不见精神头倒是不错,老夫在长安可是搜寻不少善本孤本,待会咱们可是得好好探讨二……”
岳九楼和老萧性格截然相反,不苟言笑少言寡语,此时骑在马上没半点好脸色:
“身为王府门客,大庭广众说这些成何体统?”
躲在陆夫人身后萧湘儿满眼惶恐,想用袖子遮住脸,却又觉得不合礼数,连忙拉陆夫人几下,示意赶快介绍。
可惜,陆夫人还没解释,肃王已经蹙眉道:
“……有
“有父王前车之鉴,不敢喝。”
许悠看着酒葫芦,摇头轻笑:“是长大,还好没喝,不然得挂念辈子。”说着把腰上茶青色酒葫芦取下来,丢给许不令:“你娘酒葫芦可别弄丢,记得带回来。”
许不令抬手接过,轻轻点头。
男人之间,三言两语足以。
许悠没有再说什,走过许不令,来到陆夫人身前,笑容爽朗许多:
在许不令记忆中,肃王许悠是因为肃王妃郁郁而终几乎夜白头,并不意外。而陆夫人和萧湘儿,都是露出几分错愕,虽然有所听闻,却没想到年纪和宋暨相仿,才四十多岁许悠,头发都白成这样,时间都愣下。
许不令上前步,带着和煦微笑,抬手礼:
“父王!”
其余人也是躬身行礼:“参见王爷!”
许悠轻轻抬手,走下马车来到许不令身前,上下打量几眼,在许不令肩膀上拍拍,眼含欣慰:
老萧愣,有些莫名其妙:“寻几本诗集想给你看看,有什上不得台面?你想哪儿去?”
“……”
在场小兵也好官吏也罢,都是憋相当难受,连陆夫人都表情怪异。
袭儒衫岳九楼,手按腰间直刀,憋半天硬生生没憋出话来,淡淡哼声,骑马站在路旁望向别处。
老萧杵着拐杖,啧啧有声道:“小王爷,看到没有,啥叫道貌岸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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