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凇年龄二十出头,天资过人已经超越其父,但按照江湖辈分算,应该是和许不令、梅曲生这些人辈。
找祝六这种江湖悍匪搏命证明实力,个不小心可能被灭门,随便结仇是大忌;跑去挑战长辈,打输不丢人,打赢对方名头可就全毁,无论输赢都欠对方个大人情。
江湖上还是讲究人情世故,不把面子里子给足,人家凭什给你送名声。
林雨凇是楚人,和武当山自然关系密切,找来找去,最后只能跑来武当山,想着让陈道子师父当公证人,以考校切磋名义,让他和陈道子打场。他肯定是打不过武当杀神陈道子,但是有自信撑个十来招,有武当掌教在旁公正,说出去既有面子又有里子,天下江湖人也服气。
只可惜,林雨凇在石燕寨说三四天好话,面前老神仙都是副‘事不关己’模样,来来去去都是那句:
晓,能找到也绝非凡夫俗子。
黄昏时分,红日挂在西方山头。
山岭上细密竹林间,栋小竹楼修建其中,旁边是个菜园子,围着栅栏,除地方太偏僻,和普通农家小院没什区别。
天色渐晚,竹楼外平地上放着张躺椅,身着老旧道袍青虚真人,手上端着茶壶,闭着眼摇摇晃晃,若不是时不时拿起茶壶抿口,打眼看去还以为已经死透。
躺椅旁边放着个小板凳,楚地豪门襄阳虎头山少当家林雨凇坐在板凳上,正在态度恭敬说着话:
“江湖上,讲究‘武无第二’,你去找道子打场就行,能打过是本事,打不过道子又不会把你宰,搞那多弯弯道道,没意思。”
“老神仙,是晚辈,总不能提着枪上武当山让陈道长出来。”
“那就回去再打磨十年,等你啥时候憋不住,敢提着枪上武当山打道子顿,这武魁就名正言顺。”
“唉,老神仙别说笑,长幼尊卑乱不得,低头不见抬头见,就算八十岁,也不会对长辈不敬……听说陈冲单枪匹马去天山拜月台,要是没意外肯定是下个武魁,们楚地就陈道长个人挑大梁,江湖上都在戳们脊梁骨……”
“雨凇
“……老神仙,辈分和陈道长差辈,跑上门下战书不合江湖规矩,这十武魁都出来六个,泱泱大楚就只有个武魁,再不抓紧时间,全被其他地方抢,这可是大事儿……”
常言‘惟楚有才’,而且好剑成风,又地处中原腹地,自古以来就是天下江湖中心。
虎头山林家和君山岛曹家等等大世家,都是传承久远江湖世家,以前大齐评天下英豪时候,从来都是楚地占半,天下人共分另半,林家祖上也出过问鼎天下奇人。
随着朝堂场‘铁鹰猎鹿’,江湖世家都受到殃及,曹家直接封剑断传承,林家则投靠楚王寻求庇护,行事作风自然也束手束脚不敢太张扬,名声渐渐衰落,年轻辈说起用枪,光知道六合门薛承志和北疆陈冲,都快把虎头山林家给忘。
如今朝堂要选十武魁,楚王旗下林家自然没有被御笔亲封份儿,又不好意思像幽州唐家那样没脸没皮,挑个软柿子捏。想要拿货真价实武魁,还得找个江湖上公认高手打场证明实力,才能去京城受封武魁匾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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