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满枝拿起小木棍又敲下,说口干舌燥,转身回到永丰仓账房里。
账房先生小心翼翼坐在桌前装死,村姑打扮宁玉合坐在太师椅上慢条斯理喝着茶水。
祝满枝在旁边兽皮大椅上坐下,小腿凌空晃晃荡荡,有些无趣:“大宁,都七八天,消息估计都快传到九江,小宁应该早就听到消息,怎还没过来?”
宁玉合轻轻叹口气:“清夜若是在楚地,听到消息应该会过来,到现在没露面,可能是不想过来。江湖上说
周正甲当时就火,让小们把人围,就想恐吓威胁,结果十几个小弟加上他自己,都被其中年长些女子打趴下。
本来江湖上看走眼被打顿很正常,可没想到这俩女魔头竟然讹上他,把他和众弟兄绑扔在库房大院里,不让卸货装货。
周正甲心里有气,便找人叫来县太爷给他做主,结果问,对方是武当山孤秋真人,十年前逃皇帝婚那个,连楚王都绕着走免得当今天子误会,活脱脱女太岁。
这也罢,关键那宁玉合得理不饶人,还反告状,让官府给她做主。
县太爷能怎做主,皇帝都没娶成女人,现在个瞎眼泼皮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要是偏袒,指不定过几天折子就到御书房。为官帽子着想,县太爷摁着周正甲就打顿板子,然后溜之大吉不管。
堆满货物大院里,身着碎花小裙子祝满枝,插着小腰副狼卫做派,在几十个泼皮面前走来走去:
“知道以前是做什吗?天字营狼卫!万人屠张翔听说过没?那是直属上司,忠勇候李家知道吧?那是亲手办案子……你们几个小喽啰,以前在长安都不带正眼瞧,谁给你胆子?”
“姑奶奶,你们过来也不报家门,哪里知道……”
啪——
“没报家门你就能仗势欺人?还有没有王法?你是不把武当山放在眼里,还是不把当今圣上放在眼里?”
周正甲知道惹错人,本想低头认错,可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俩姑奶奶送银子不要,说好话不听,就是把他扣在这里不让做生意,前面那小丫头片子还从早到晚背大玥律,还嘴就打,都七八天也没有离开意思。
周边船帮和江湖人天天跑到院墙外面看笑话,都不知道这蠢事儿传到什地方去。
马上入冬正是货运旺季,每天压着货出不去进不来,亏损银子让周正甲心头滴血,眼见又到下午,实在忍不住:
“姑奶奶,你要什就直说,就这扣着,粮食运不出去,会饿死人……”
“你运瓷器茶叶,能当饭吃?老实待着。”
“没有没有……”
周正甲满眼憋屈,只觉得有理说不清。
前几天他带着手下在码头上看场,瞧见两个找船去武当山女子,寻常乡县女子打扮,长得却是如花似玉,个赛个漂亮。
周正甲在荆门混这多年,还是头回遇上这好看姑娘,瞧对方穿着朴素不像是大户人家女子,自然就动歪心思,上前彬彬有礼问候。
周正甲在荆门也算有头有脸人物,能给他当妾对于穷苦人家来说都是福气,本以为说几句好话就能抱美人归,哪晓得那两个女子脾气很大,不但不答应,还说他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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