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堂坐着萧家幕僚和各房叔伯,也算是家里每天都会举行小会议。
萧绮坐在主位上,声音平淡:
“……通天宝典是江湖传言,祝六这等人物,不可能相信‘刀枪不入、羽化飞升’之类说法,打鹰楼更不会为本前朝留下书籍大动干戈,搜集四件玉器,恐怕另有目……”
“……打鹰楼来历很明确,目必然是想在天下间点起星星之火,不过光凭个厉寒生,很难短时间壮大到现在规模,背后恐怕有财阀或者大世家支撑……”
“……目前有可能造反,好像只有肃王脉,肃王世子也到楚地,会不会……”
小丫鬟叹口气:“公子莫要乱说,让家主听到,你可就惨。”
“还不够惨?”
萧庭抬起手来,想要骂上几句,却又不敢开口。
本来许不令走,萧庭就成京城第纨绔,除开皇帝他最大,想干嘛干嘛,也不怕挨打。结果倒好,刚潇洒没几天,忽然封信传来,把他叫回淮南老家。
萧庭从小到大,第次体会到什叫‘萧氏家风’,什叫‘棍棒底下出孝子’,以前亲爹懒得打他,大姑萧绮却是真敢动手,光是这半个月写字,都比他十几年加起来都多。
同片夜色下,千里之外淮南郡。
淮南自古便有‘中州咽喉,江南屏障’之称,江南富甲天下,其中豪门扎堆,论其中最显赫者,莫过于传承千年淮南萧氏。
秋冬交接之际,淮水畔依旧四季如春带着几分暖意。
整个淮南郡都是萧氏地盘,而萧家祖宅则修建在郊野,临河而建,周边是良田千顷,层次分明建筑群坐落其中,家教极严,夜晚并没有灯火通明、笙歌达旦景象,只能偶尔从楼阁窗户里瞧见秉烛夜读公子小姐。
萧家庄深处座大宅,是萧家嫡系居住房舍,占地很大,不过因为香火凋零,里面人却是不多,大半都是门客仆役。
萧绮脸色微微变下,清冷眉宇间显出几分不悦:
“藩王要反,何必依仗几个江湖势力。”
众人想想觉得也是,二房当家萧墨,是萧绮叔伯,此时轻声道:
“萧绮,肃王忽
现在萧庭唯想法,就是许不令赶快过来把萧绮娶走,别说叫姑父,叫祖宗都可以。
只可惜许不令过来速度,简直就是乌龟爬爬,萧庭早中晚每天看三次,就差迎君千里跑到楚地去硬拽。
而另侧,萧府正中议事堂中,萧绮身着黑色长裙,头发依旧盘成未出阁款式,眉宇间如既往带着几分看透世事云淡风轻。
大管家花敬亭,坐在侧面太师椅上,说着近日传来消息:
“……若是探子消息没错,祝六已经入打鹰楼,目前在楚地走动,目恐怕是为曹家手上那串儿剑穗……”
大门口两座石狮子之间,刚从京城被叫回来萧庭萧大公子,身着书生袍如同望夫石般望着西方,望眼欲穿,已经持续好几天。
小丫鬟揉着眼睛跑出来,在萧庭身后劝阻:
“公子,回去吧,都这晚,熄灯时间到,公子若是不在床上,又得被罚抄书。”
萧庭紧紧握着折扇,满眼都是悲苍之意:
“姑父怎走这慢?叔叔都到,他怎还没过来?真是急死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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