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玉芙路过时候,停下来叮嘱声:
“二黑,你别打坏,不然梅师兄回来又得收拾你。”
被唤作二黑男孩好似没听到,继续闷头闷脑敲打着木头人。
松玉芙见怪不怪,挎着食盒想想,又说声:
“二黑,你帮看着村口,有人送信过来,记得通知声。”
松玉芙站在学堂外看许久,直至后面学堂里又闹起来,才略显失落回到学堂里,把今天准备早课教完,然后来到学舍旁边小院。
院子本是她爹在这里求学时住所,也就三间房子,她和丫鬟豆豆两个人住在这里。
此时豆豆蹲在厨房土灶后面烧着柴火,小脸儿熏得黢黑,阿黄趴在旁边吐着舌头。
豆豆是她爹怕她吃不村子里苦,专门给买来小丫鬟,穷苦人家出身,做饭洗衣服很勤快,唯缺点就是比较内向,不怎爱说话。
见松玉芙回来,豆豆抬起黑乎乎小脸儿:“小姐回来啦。”
日子不知不觉到十月,无声而至小雪落在千里楚地山野之间,才让人察觉冬天到。
清晨时分,岳麓山外小村落中刚刚升起炊烟,村名拿着柴刀上山砍伐过冬柴火,几个半大顽童蹦蹦跳跳跟在大人后面,来到村尾小学堂内,长相文静姑娘拿着戒尺站在学堂门口,客气和来往人打招呼,然后把不听话小屁孩撵回学堂里。
等自己学生们都来齐后,松玉芙看向村口道路,毛茸茸领子在初雪中轻轻飘动,凝望许久,轻轻叹口气。
从初春离开长安,晃便到冬天。
在村子里和在国子监没什区别,都是带着学生早读、讲些书上东西。唯不同地方,可能就是村子里小娃娃不听话可以打手板,国子监王侯之子不听话打不得,在这里才算正儿八经夫子。
“你都说八百遍。”
“哪有八百遍……每天遍,加起来也才百多遍……”
松玉芙随口说几句,见二黑不回答,便也作罢,缓步来到村口树林中。
挡在路中间地大白鹅顿时精神起来,张着翅膀扑过
“嗯,辛苦。”
半年相处下来无所事事,彼此其实也没什言语,松玉芙走进厨房里,把锅盖掀开,从里面盛起煲好汤,装进食盒里面,提着食盒走向门外:
“阿黄,走。”
大黄狗麻溜爬起来,跟在后面转圈圈,看到地面些许积雪,还跑过去扒拉几下。
村子不大,也就几十户人家,都和她外公有些关系。徐丹青老宅在隔壁,对门是梅曲生房子,房子外面摆个木头假人,个十五六岁男孩正拿着木刀在上面劈砍,叮叮当当响声不停。
松玉芙性子文静,在长安也不乱跑,初来之时很喜欢这个与世隔绝小地方,本以为待辈子都不会腻,可时间久,还是觉得有点心烦意乱。
心烦并非是因为村子里生活太单调,而是心里装着那个家伙音信全无,好像已经把她给忘。
村子位置很隐蔽,她都说不清在什个地方,几个月都没有外人过来。自从上次写信过后,松玉芙便每天瞧瞧村口,从初秋等到初冬,别说信件,连个消息都没有。
肃州世子真没礼貌,好歹回个信呀……
早知道不把簪子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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