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打开房门,杭州王氏家主王邹寅走进来,手中拿着封书信。
厉寒生站在暗处,转眼看向西子湖,只能瞧见个背影。
王邹寅快步走到吴王身前,将书信递出去,轻声道:
“犬子探过口风,许不令好像拿着玉器另有他用,寿宴之时恐怕不会送给王爷。”
吴王接过信封,展开看几眼,沉吟少许,摇头道:
自从蜀地匪寨被剿灭后,厉寒生妻亡女散,成在江湖上游离孤魂野鬼。可能是应那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老话吧,经历世间最悲之事后,厉寒生好像忽然醒过来,彻底变个人。
短短十年世间,从杀鸡都于心不忍落魄书生,变成打鹰楼当家,名字挂在缉侦司四方枭雄首位,手下悍勇无数,连祝六等顶尖豪雄,明里暗里都和其保持着联系。
没有人知道厉寒生号召力从而何来,如果真要找个原因,最合理解释可能就是‘天下第’,江湖人能服好像也只有这个。
不过厉寒生很神秘,江湖上并没有厉寒生与人交手传言,甚至连副官方画像都没有。
在朝廷渲染中,厉寒生是天字号通缉犯,喜怒无常、活吃人心等等说辞都有。但能走到现在这步,厉寒生显然不会是个神经有问题疯子。
夜色悄然降临在西子湖畔,场晚来细密小雪落在石拱桥头,湖中画舫亮起灯火点点,天地仿佛都在唯美雪景中安静下来。
“瑞雪兆丰年……”
玉皇山王府灯火如昼,吴王宋思明身着蟒袍,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苍茫天地,眼中却没什喜色,沉默半晌后,淡淡叹声:
“就是今年冬天,不好熬过去。”
身为坐镇江南藩王,宋思明比任何人都解江南现状,各大城池是朱门酒肉臭,四野八荒是路有冻死骨。富甲天下自然是真,但银子九成都在各大门阀世家手上,而且银子不能当粮食吃,长安那只填不满饕餮,根本不会明白他这‘清闲王爷’是怎个清闲法。
“他个藩王之子,拿着几
听见吴王话语,厉寒生偏过头来,如进京赶考时样彬彬有礼:
“王爷不必担忧,该来躲不掉,能做只有待时而动罢。”
宋思明叹口气,稍稍思索下:“本王到现在也没想通,江面上那条船,到底是怎沉。最是无情帝王家,有时候当这王侯,远没有你们江湖人那般逍遥……”
厉寒生轻笑下,没有回应。
闲谈之间,阁楼外响起脚步声。
护卫站在阁楼外,观景台上只有寥寥几人,幕僚韩先褚站在吴王身后,脸色挂着几分担忧,迟疑少许,还是劝道:
“王爷,天寒地冻,注意身体才是,进去吧。”
宋思明在七王中年纪最长,已经快到花甲之龄,在江面遇险落下病根,身体直很虚。不过消瘦脸颊上,并没有因为严寒而露出异样,转眼看向旁边个中年书生:
“寒生,天时地利人和,好像就差个人和,天气再冷些,本王即便什都不做,也得被大势裹着走。”
站在护栏边上厉寒生,如同在孙家铺子寄宿时样,身侧高挑面容俊朗,只是眉宇间多几分沧桑和丝难以察觉阴寒,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为锭银子苦等数日傻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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