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不令左手接住长刀,身形犹如苍松纹丝不动,连槊锋都没晃下。
“不错,年纪轻轻有这等身上手,难能可贵。”
“薛前辈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薛承志身材极为高大,站在雪地中纹丝不动,犹如尊擎天铁塔,扫视许不令几眼后:
“小友勿慌,只是和你换样东西。”
话语平淡,语气中并没有什傲慢或者盛气凌人,到武魁这个级别,实打实战力摆在这里,便如同贾公公等人样,不需要用言语来壮声势。
许不令长槊横在风雪中犹如静止,直视薛承志双眼:
“你们先走,去路口等着,路上注意安全。”
钟离楚楚好不容易和许不令重逢,把许不令当做知己朋友,此时有难岂会离开,开口道:
“许公子……”
“走!”
许不令微微偏头瞪眼,示意她不要在这种时候耍女儿家性子。
厮杀,往往都是细微处定生死。许不令战斗经验肯定没有纵横江湖辈子薛承志丰富,若是体魄方面再吃亏,能不能打过,他也没把握。
钟离玖玖和钟离楚楚俩师徒,听见薛承志名字,脸色都变几分,微微退开几步躲到许不令身后,手按在腰间毒药瓶子上眼神戒备。
如果说许不令是没有把握,那夜莺和钟离师徒就是如临大敌,盛名之下无虚士,能当武魁者必然是个时代最顶尖宗师,哪怕是唐蛟,打三个张翔都不在话下,对付她们这种顶多算高手江湖客,就好比许不令对付水寨里那些杂鱼,虎入羊群无双割草,顺手就能刮死。
钟离玖玖善于用毒不假,但用毒手段是以暗制明,在对手浑然不觉情况下下毒。现在薛承志都走到脸上,她扔毒针丢瓶子估计是自取其辱。
昏暗火光照应着飞雪,湖畔小码头上寂静下来,五个人对立在两侧,气氛在寒风中点点凝结。
“换什?”
“你身上有几件左哲先留下来玉器,对老夫有大用,今日前来,以此刀作为交换,望小友能割爱让于老夫。”
薛承志取下横插在后腰上古朴长刀,轻轻丢出去。
长刀滑过夜空,四平八稳却又无声无息,看似没什力道,许不令抬手抓住刀鞘,却发出‘嘭’声闷响,身上白袍明显震下。
不过也仅此而已。
钟离楚楚连忙停下话语,有些不知所措。钟离玖玖知道江湖深浅,不敢留在身边碍手碍脚,在身后偷偷把几个瓶子塞在许不令腰带上,拉着钟离楚楚往旁边林子移动。
夜莺知道自己分量,说声“公子当心”后,便跟着钟离师徒缓缓撤出码头。
踏踏踏——
绣鞋踩着地面积雪,渐行渐远。
许不令单手持着龙纹长槊斜指地面,双眸中显出几分淡淡笑意,盯着薛承志:
薛承志杵着雪亮长枪走出阴暗处,微弱光芒照亮脸庞,不喜不怒沉静如水,目光扫夜莺眼:
“小姑娘好眼力,老夫有事与你家公子商谈,自己退开吧。”
夜莺握着剑柄,分析下局势后,轻声道:
“公子,撤吧。”
许不令倒是想撤,可人家都走到附近,他能跑掉,三个姑娘肯定跑不过薛承志。这种时候,夜莺和钟离师徒唯作用只有挡刀,还不定挡得住,留着是拖油瓶,他轻轻抬起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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