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不令悄咪咪进入厢房内,回手关上房门。
客栈厢房,陈设十分简单,除开桌子、板凳、床、屏风,便再无他物。靠窗小桌上放着满枝和宁玉合剑,帷帽也放在上面,床头凳子上放着两件裙子,叠整整齐齐。
许不令扫眼,满枝衣服全在,宁玉合却只褪去外裙,看模样是怕被发现守宫砂事儿,捂得很严实。
进入房间后,两道轻柔呼吸声便只剩下道,幔帐后面静悄悄,仿佛只剩下满枝个人在睡着。
许不令带着几分微笑,脚步轻柔走到跟前,抬手挑开幔帐角——祝满枝睡在里侧,被子捂得严严实实,圆圆小脸儿露在外面,长长睫毛轻轻颤动,似乎是在做什很拉风梦,嘴角还带着几分甜甜笑意。
“呃……”
许不令又翻回来,侧躺在枕头上,打量被窝里只穿着肚兜小丫头,心里有点不稳。
夜莺脸蛋儿上满是认真,低头喵眼:“公子,你想湘儿姐?”
“好好睡觉,就你懂多……”
许不令轻轻训声,翻身而起穿上袍子,便走出房间。
寒风卷起客栈酒幡子,黄口镇风雪连天中入夜。
窗外是勾栏酒肆豪放欢声笑语,许不令耳目通达,窑姐儿腔调听清清楚楚,本就没什睡意,此时更加睡不着。
许不令抱着后脑勺躺在床上,分析着目前局势。
厉寒生要去找什东西,他虽然很想知道,但不定非得自己赶过去,等厉寒生拿到手,从岳父祝六那里打听即可。
祝六为吸引注意力,已经从暗处透漏风声,各方势力必然已经察觉。唐家不会坐以待毙,忽然过来狼卫,恐怕就是为此事来。
宁玉合规规矩矩平躺着,双手放在被褥上,黑亮眸子已经睁开,皎洁如银月脸颊上带着几分惶恐,嗫嚅嘴唇,却不敢发出声音,不停眼神示意旁边满枝,催促许不令快出去。
许不令笑容玩味,附身在宁玉合旁边躺下,抬手想掀开被褥挤进去。
宁玉合眼神慌张中带着几分祈求,都快急哭,死死捏着被角,声若蚊吟道:“令儿,你出去……你……陪你到别地方去,别在这里……”
许不令掰开宁玉合手指,把被褥掀起来盖在身上,侧身凑在她耳边:“师父,满枝睡深,你不乱
夜莺眨巴眨巴大眼睛,忽移动到里侧,耳朵贴在墙壁上,认真聆听……
寂静冬夜,客栈里客人都睡下,只剩大厅里还烧着火盆,店小二和掌柜子坐在火盆旁边温着酒唠嗑。
许不令无声无息走到隔壁房间外,侧耳聆听下,两道平稳呼吸声若隐若现,应该都睡下。
吱呀——
房门打开,关上。
为确保满枝爹爹不出意外,目前只能先去唐家,解决唐家事情后,再去飞马赶去辽西郡菩提岛……
这些事情其实早就想好,再梳理遍,也是差不多结果。
许不令轻轻叹口气,翻个身想换个舒服姿势,就把缩在怀里取暖夜莺给压住。
夜莺体格清瘦,自然不扛冻,睡觉都是把脸蛋儿也蒙在被子里。察觉被自家公子压住,夜莺闷闷呜声,睁开眸子看不到什东西,只能稍稍偏过头:
“公子,你好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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