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见此也不好再劝,毕竟这个心结在雁寒笠身上埋十年,被女子不屑顾也罢,至今仍背着‘江湖败类’骂名,虽然没人公开骂,但幽州江湖上同辈、长辈,看雁寒笠眼神都很明显带着几分不屑。
江湖人行走天下,图就是个‘名’,要侠义无双,要恶名远扬。
雁栖山庄有家有业,又没有唐家那般大靠山,自
自从铁鹰猎鹿过后,雁栖山庄很识时务,投靠五大门阀之崔家,老老实实给崔家打下手,在江湖上走动很少,倾巢而出事儿,还是近些年头回。
为此,雁栖山庄二当家,也是雁寒笠二叔,坐在茶案对面,仍在迟疑:
“寒笠,最近幽州江湖不对劲,据崔家透漏口风,剑圣祝六来幽州,司徒岳烬被请到崔家以防不测。唐家那边也在走动,不知从京城请谁过来当门神。这个时候出来办事,很容易捅娄子……”
雁寒笠闭目凝神,表情平淡:
“们在家门口办点小事儿,不会有人注意。”
山峦巍峨,水清如镜,楼宇雕梁画栋连绵成片,宽阔长街口大牌坊上刻着‘龙潭’二字。
临湖而建集市,旺季在春秋盛夏,寒冷冬日没有游客,八成铺面都大门紧锁,仅剩几家铺面,也只有伙计在里面走动,街面上空无人。
青石长街上盖着薄薄积雪,街心三层听泉楼内,气氛寂静肃然。
四十余名身着武服刀客,坐在听泉楼二层厢房内,等待着庄主号令。
楼大厅之中,身着华服雁寒笠,坐在茶案旁,珠帘后有歌女弹着古曲《神人畅》,《神人畅》传言是尧帝祭祀上天时演奏曲目,寓意‘普天同庆’。
“那个夜九娘,当年四处宣扬崔家家丑……”
“二叔!”
“哦……唉,是她先不知好歹,堂堂雁栖山庄少主,以礼相待是给她面子……不过,夜九娘已经很多年没露面,再次到幽州来,怀疑和如今变动有关,未曾查明贸然动手,有些不合适……”
“范阳郡刘武徒弟,和是好友,经他所述,钟离玖玖只是过来找个人,好像还是个年轻富家公子,哼……她那德行,连青虚真人都看不上,不会和祝唐两家扯上关系。”
“唉……”
能在清冷冬日坐在茶楼里听这首曲子,便可窥见雁寒笠此时心境。
茶案上点着黑玉倒流香炉,雪白烟雾自峰顶倒流而下,层层叠叠直至‘山’底湖泊。香炉旁则是把刀鞘镶嵌金丝长刀,长刀造型很常见,就是狼卫手中雁翎刀。
雁翎刀是朝廷制式兵器,又称官刀,带有奖励性质,寻常捕快都没资格持有,江湖人也不敢拿官刀招摇过市,整个江湖上能用雁翎刀,便只有雁栖山庄家,因为这款官刀是雁栖山庄祖上琢磨出来。
雁翎刀区别于环首大刀,重量适中,刀身挺直,刀尖处有弧度,有反刃,简单好用被朝廷选做官刀,从前朝传承至今。这是雁栖山庄最拿得出手件事儿,也是用此刀行家,当年缉侦司张翔在幽州行走,都曾上门讨教过次。
这种事迹,没法和六合门‘天下枪兵总教头’比,论武学造诣,雁栖山庄也比不过司徒家‘二十八路连环刀’,但放在江湖上,已经是足以名扬天下大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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