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不令也想跑去宰陈道子,但他‘放弃’玉玺争夺,从何种角度考虑都没有回去理由。天夜搏杀加幽禁,体力难以支撑,以抢玉玺名头回去帮忙,会被当做猎杀目标,不可取。
眼见宁清夜死死盯着沙滩,浑身僵硬,许不令叹口气:“快点去菩提岛,祝六估计也到,只要祝六赶来,厉寒生就死不。”
宁清夜听见这话,眼神明显松几分,见离已经很远,连忙趴在船沿上,用力划着小船:
“得带厉寒生去娘坟前赔罪,然后亲手杀他……他不能因为这种小事死在这里……”
许不令轻轻叹口气,也没有安慰,不知如何安慰。
眼见许不令褪去衣袍,从里到外都打湿,估计得脱干净,宁清夜神色微变,她还没看过男人赤身裸体模样,自然是不敢看,目光偏向边。
钟离玖玖和许不令共患难,此时也没那多讲究,不过目光还是没放在许不令身上,而是看向愈来愈远月坨岛:
“他们抢个假玉玺……呀—郑玉山……好像死……”
宁清夜在蜀地长大,郑玉山当年是蜀地龙头,对山寨多有照拂,听见这话猛地探起身来,在船沿上瞄下,瞧见沙滩上近乎人间炼狱般厮杀后,眼中不由露出几分惊怒:
“他们疯不成?”
世事如棋,人皆棋子。
棋子间并无仇怨,只是看何人操纵,和所处位置罢。
海外孤岛上,刚刚还齐心协力破开石门,围炉夜话分享酒水六人,陷入此生以来最血腥惨烈搏杀,注定只能有方能站着走出去。
冰凉海水中,许不令奋力游到悬停在波浪中小船旁。
宁清夜依旧藏着没有起身,钟离玖玖趴在船头,伸出右手用力把海水中许不令拉起来。
厉寒生离开之前,明显对妻女很好,清夜从记事起到五六岁,应该也很亲自己父亲。后来厉寒生离开再未回来,心中有憎恨不假,可记忆中模样,都是厉寒生离开前家人和和美美画面,真瞧见厉寒生陷入绝境,心里又岂能没有半点波澜。
钟离玖玖坐在许不令跟前划着
许不令没有回头,裹着白色披风,犹豫下,轻叹道:
“你不能过去,你只要露头,他们就能猜出有诈,死就是们仨。抢是皇位,本就是沾之即死事儿,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钟离玖玖知道宁清夜和厉寒生关系,而且方才六个人齐心协力破石头,那股坚韧不拔意志力无人不动容。为真玉玺也罢,为个假玉玺死在这里,连钟离玖玖都觉得不值。
“陈冲和陈道子太厉害,只剩下厉寒生和仇封情,估计挡不住……岂不是死定……”
宁清夜眼神中出现刹那纠结,死死握着剑柄,呼吸急促,却没有说话。
哗啦——
衣袍上海水洒在小船上,许不令口中喷着白雾,回头看眼海岸,确定没人追上来后,长长松口气,屁股坐在船头,大口喘息。
钟离玖玖略显焦急,用力划着船桨,催促道:“快把湿衣服脱,不然得冻死……宁姑娘,借件衣裳……”
许不令抬抬手:“别起身,躺着就好……”
行走在寒冷辽西,自然不会只穿单衣,宁清夜退去外裙,只着贴身白衣白裤,递给许不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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