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老爷回来……咦,你怎从外面进来?”
松玉芙敛去脸上羞涩,做出知书达理书香小姐模样,轻轻训句:
“惊乍作甚,回来就回来,快去帮忙做饭。”
“哦……”豆豆挠挠头,有些不解:“小姐,你不是茶不思饭不想吗,回来怎不激动呀?”
“……”
许不令轻咳声,握住松玉芙小手,附身凑过去,堵嘴。
松玉芙眼神微慌,脸也跟着红,扭捏偏过头:
“这里人多……呜—”
终究还是没躲过去,松玉芙身子僵下,发觉周围没人后,便也不动,老实垫着脚尖憋着气,直至快憋死,才轻轻拍许不令肩头两下。
“哦……玉芙,起这早?”
许不令回过头来,展颜笑,上下瞄眼,很温柔帮松玉芙紧紧毛茸茸领子:
“外面冷,当心着凉。”
松玉芙脸色微红,抬眼瞄着近在咫尺情郎,个把月来心里藏千言万语,真见面却不知道说什,想想,腼腆点头:
“嗯,习惯……你什时候回来?”
汾河水静,不似黄河那般波涛汹涌,年三十也没掉钱眼里商贾出来跑船,船公脚夫都回家过年去,港口里停满船只,却是空无人。
天还没大亮,松玉芙便早早起床,以前在国子监,早起点着油灯备课已经成习惯,如今也没改,洗漱完后,便坐在窗口小书桌旁,执笔在书册上圈圈点点。
随着旭日东升,晨光冲淡灯光,松玉芙才合上书册,起身吹灭灯火。
这起身,便看到船楼外,靠着河面走廊里,个白衣如雪贵公子,双手扶着栏杆眺望河面,从背影看去有点疲惫意思,腰背也不似往日那样笔直如剑锋。
许公子?!
许不令松开嘴,含笑看着脸红成苹果芙宝,抬手在脸蛋儿上捏捏:
“满意吧?”
松玉芙羞连自己姓啥都快忘,方才还想问为什大早上念‘长河落日圆’,此时也想不起来,抿抿嘴唇,转身跑进船楼,还来句:“你讨厌死~”
许不令倒也没追上去,继续站在船边吐纳,调理气息。
清晨时分,各房姑娘们都陆续起床,今天是大年三十,月奴和巧娥正在叮嘱丫鬟准备膳食,豆豆已经在船上呆习惯,不过傻乎乎性子还是没变,瞧见松玉芙进来,连忙跑到跟前:
“昨晚上刚回来,你睡着,没打扰你。”
“哦……”松玉芙点点头,仔细打量许不令脸色,忽然轻轻皱眉:
“许公子,你脸怎白?”
“天冷冻。”
“怎又红?”
松玉芙眼前亮,确定没看岔后,鹅蛋般水润脸颊上显出几分喜意,连门也不走,小跑到窗口,直接从齐腰窗户上翻过去。
许不令听见动静,姿势瞬间恢复笔直,负手而立,孤高清冷,眺望着山河与日出,缓声道: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嗯,真圆……”
松玉芙吃力从窗户翻出来,提着裙摆小跑到跟前,耳坠摇摇晃晃,看起来有些激动。可能是发觉自己失态,听见许不令声音后,连忙又把双手叠在腰间,做出娴静淑雅模样,规规矩矩走到许不令背后,弯身礼,盈盈如春水:
“许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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