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羊人端起热茶抿口,入口苦涩,却不知已经想多少年。
窗外风雪萧萧,天地寂寂。
两个垂暮之年老人,就这样对坐在桌前,没有再言语,只是看着彼此。
直至人再也撑不住,趴在茶桌上,先睡过去。
另人也趴在桌上,握住对方手,合上再无牵挂双眼。
老妪站起身来,拿起茶壶到两碗茶水。
牧羊人站在茶铺外看看,才缓步走进茶肆里,在桌旁坐下,端起热茶喝口,然后看着茶水里倒影,有些出神。
老妪把茶壶放下,坐在对面,仔细看两眼:
“怎老成这样,吃饭没?”
“不吃,吃不下。”
老妪在茶馆里坐二十年,直等着自己合眼那天,可不知为什,这天迟迟不来。
可能是心里还有牵挂吧。
踏——踏——
脚步声由远及近,直至在茶铺外停下来。
街上大雪纷飞,身着羊皮袄牧羊人,背着手站在外面,身形依旧挺拔,不过面容已经苍老到看不出原来模样。
彻心扉、恨不共戴天、想得肝肠寸断。
等历经人世浮华,尝尽百种甘苦,把这些都看透,静下来,变得心如止水,这辈子也就算走完。
而秋风镇,是这切开始地方。
当年,老妪便是走到这里,遇上过来迎接队伍。
队伍中带头是,是个文质彬彬年轻儿郎,冷峻无双、不苟言笑,但偏偏又给人无与伦比安全感,赛过草原上任何儿郎。
生死轮回无可避免,但弄懂‘情’之字,就不算白活回,哪怕临死前才明白也样。
但如果有机会话,珍惜眼前人,远比临死前大彻大悟更难能可贵……
牧羊人放下茶碗,抬起头来,四目相对。
人可能会变老,但眼睛不会变。
“说什也为时已晚。错在,负你,只能下辈子还。”
“只是你命不好,不怪你,有下辈子话,们当草原上两匹马,那样自由些。”
“呵呵……”
老妪也样。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第眼认出彼此。
数十年间,两人都想过重逢场景,或是歇斯底里,或是相对无言,可真到行将就木时候,却发现再见不过是句:
“来?”
“嗯。”
当时她挑起车帘,偷偷看眼,而他也回过头。
便是这四目相对眼,改变所有切。
老妪也曾后悔过当时为什要挑起车帘,看那眼。
可人来人往看久,才发现人世间就是如此,天注定她会挑开车帘,那再来百次,她同样会挑开,而那人也会回头,怎想也不可能改变。
切在这里开始,那也应该在这里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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