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无叶不知道这样茫然地走多久,阵吆喝声忽然传入耳朵:
“算吉凶、算祸福……”
声音有点熟悉。
柳无叶回过神来,迟疑下,转入条小街,在家买皮
人群熙熙攘攘,虽然方向不同,但各有各去处,唯独柳无叶在街上漫无目行走,不知下站该去哪里。
马鬃岭战,柳无叶全程旁观,从那天起,他发现他腰间引以为傲刀,不快。
曾经可以用潜心练刀来麻醉自己,想练到天下第,练到无拘无束;但九个宗师生死搏杀,足以摧毁寻常武人自信与傲骨。
柳无叶从那时才明白,哪怕练辈子,也追不上马鬃镇上最强几个武人,眼前武道遥不可及,便再难提起那口‘舍其谁’傲气。
习武之人,就靠这口气撑着,旦这口气散,纵使是天纵奇才,也不可能再走到人间之巅。
许不令表情僵。
祝满枝也是这想,但是不敢说。
陈思凝脸色红下,当作什都没听到,放慢马速来到车窗旁,岔开话题道:
“舅娘,今天怎起这晚?身体不舒服吗?”
崔小婉脸蛋儿白里透红,精神头极好,哪里有半点不舒服模样。她摇头道:
不令含笑道:“你父王封地距离长安没多远,这次回去后,你就可以去逛逛。那边有个孙家铺子,酿着江湖上最好酒,定得去趟。”
陈思凝听见这个,观赏街景心思稍微淡几分,转头看向许不令,迟疑下:
“公子忙完这里事儿,不回长安?个人去逛话,好像也没什意思。”
许不令想想:“回去就开春,得打江南,估计没时间回长安。陈姑娘若是不想那早陪着父王就藩,也可以先陪着满枝去江南看看,反正满枝和你聊得来,趁着年轻多走走也挺好。”
祝满枝也是这想:“是啊,楼船上多热闹,还想带着你去淮南萧家看看呢,淮南萧氏家主知道不?萧庭萧先生,按辈分把叫姑。”??
但他若是不练刀,还剩下什?
柳无叶把许不令和陈思凝话听进去,想找个安静地方仔细想想,等想通再出来,其实他也厌倦现在日子,想找个地方静静。
可过去哪里那容易割舍,在雪原上兜兜转转,他还是走到归燕城。
来又想走,走又不知道该去什地方,走之前又想道个别。
就这样从街头走到街尾,又从街尾走到街头。
“昨天许不令给梳理气血,身体舒服多,有时间让他也给你那来下,你肯定喜欢。”
许不令无言以对,也不好插话,只能在偷笑满枝臀儿上拍下,把小麻雀叫过来安排任务,然后在城里找家客栈先住下来……
……
落日西斜,街面上人如潮水。
城南三教九流混杂车马行附近,商客在此汇聚,走南闯北江湖人也云集在此,兜售武艺,或者租车买马,为新年旅程做着准备。
许不令愣,仔细算下,好像还真是。
陈思凝本就想跟着在中原开阔眼界,此时自然勾起嘴角笑下:
“嗯……也正有此意,只要许公子不嫌麻烦就好。”
车厢里面,崔小婉已经醒,挑开窗户,笑眯眯道:
“思凝,他巴不得你跟着,怎会嫌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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