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小婉靠在许不令怀里,清丽双眸扫视着秋意浓浓山野。和往日许不令说她听不同,崔小婉指尖转着红木小牌,念叨着这些日子在金陵,发生琐碎小事:
“……玖玖和玉合两个可有意思,上次玉合说玖玖跳舞不好看,和猴子转圈样,把玖玖气到,就让依依偷偷放几根长头发在玉合妆台上,然后说玉合天生‘毛发稀疏’,可能会变成秃子,玉合回房看到头发吓坏,叫玖玖好几天姐姐,让她帮忙想办法。”
许不令搂着小婉腰,含笑询问:“结果呢?”
“结果玖玖春风得意说漏嘴,被玉合追好几条巷子,若不是母后拉架,非得被玉合剃成‘中白’……对,你没回来前,母后可馋坏,前些日子做梦时候,把当成你,手在身上乱摸。本来想让母后摸下,结果母后摸着摸着,来句‘咦?小不令呢?’,嗤……”
崔小婉说到这里,忍不住掩嘴笑出声,笑如银铃,眉眼弯弯间百媚顿生。
“好母后。”
“路上慢点,尾巴要不要带着?”
“嗯……好啊。”
……
许不令牵着缰绳,表情稍显古怪,眨眨眼睛,终是没打扰婆媳之间虎言虎语。
许不令回到金陵,套‘接风洗尘’下来,三天时间也就过去。
虽然车轮战贴身搏杀过程,比和左清秋打架都累,但其中滋味,也远非和人单挑带来成就感可比,用欲仙欲死来形容十分贴切。
带着堆媳妇住在丈母娘家,终究是有点不方便。接下来日子里,许不令在陆家隔壁,买套宅子住下,每天见客陪媳妇照顾陆姨,偶尔陪玉芙萧绮逛逛诗会,或者陪满枝清夜下馆子听听书,日子过得非常快,转眼就到八月初。
陆姨按时间推算,孩子出生日子就在八月末到九月初之间,马上中秋节也要到,家里已经开始提前准备起中秋宴。
许不令本来准备直在家里,等到孩子出生,不过北方仗还没打完,等陆姨孩子出生,许不令很可能就得北上伐齐。萧湘儿怕崔小婉心里藏着念想,再憋出病来,便把崔小婉想去桃花坞事儿告诉许不令,让他带着过去趟。
许不令同样忍俊不禁,但心里更多是放松和欣慰。
以前桃花谷崔小婉,也是这样纯真无邪,但太过脱离尘世,仙过头,对这些家长里短根本不感兴趣。而如今显然多几丝女人味儿,这才是过日子该有样子。
两人马,在
片刻后,崔小婉抱萧湘儿下,回身跑到追风马之前:
“走吧老许。”
许不令勾勾嘴角,和湘儿道别后,翻身上追风马,把崔小婉拉上来在前面侧坐,驾马朝着南方飞驰而去。
八月中秋,遍地金黄。
水脉纵横江南乡野间,随处可见沿河小桥流水,务农百姓坐在田坎上,目送官道上骏马飞驰而过。
苏州距离杭州并不远,许不令对此自是没拒绝,八月初五大早,便牵来追风马,等在家门口,马侧放着捆小树苗和铲子。
白色高墙下两个小石狮子之间,身着襦裙崔小婉,如同出去踏青妙龄少女:
“母后,先走。”
红裙艳丽如火萧湘儿,则如同关心晚辈大户夫人,轻声叮嘱:
“早些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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