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星河应声:“她们晚上过来,晚上再去车站接她们。”
秦世卓喝杯水,润润嗓子:“星河,知道你可能对北城没有多少感情。但是你外公外婆岁数大,你舅妈个人很累。虽然你是个女孩,但是知道你性格坚韧,可以照顾他们。以后……”
“小舅,”喻星河听着他这种交代遗言般话,心里很难过:“不要说这种话,再说……再说下去,要哭。”
秦世卓轻轻笑出声来:“怎还是个长不大小姑娘?”
喻星河深吸口气,调节好情绪,拿水果刀:“给你削个苹果。”
蒋青嗯声,擦擦眼睛,推开病房门走进去。
秦世卓刚醒,在病床上坐着看电视,看见两人进来,冲她们笑下:“你们怎都来?个人陪就够,等会回去休息吧。”
喻星河嗯声,放下提着包:“舅妈回去休息吧,在这里陪小舅。”
蒋青也实在是累,而且只要在医院,她就忍不住胡思乱想,只能回家去。
“坐。”
周末早上,喻星河很早就到医院。
即使秦世卓恶性肿瘤难以根治,但是作为亲人,能留他天便是天,所以相关治疗也都在进行。
高大英俊男人因为接受化疗,掉把又把头发,面容很快憔悴下去。但他自始至终,情绪都很稳定,哪怕是因为化疗带来系列令人强烈不适症状,他也安之如素,说话时还带着笑。
蒋青情绪却崩溃好多次。
秦世卓直喜欢孩子,但她流产过之后,就再没能有孩子。也说过要和他离婚,都被他严肃打断。
秦世卓也不再多说。星河和她母亲性格很像,沉静温柔,但很有主见,亦有担当。在家人都需要她时刻,她不会走。
而那个人,应该也不会再厚颜联系星河。两个人离远,感情也就淡,以后星河会留在这里,只有在这里,才是她家。
喻星河白天在医院里忙天,晚上才去车站接大学室友。
秦城去北城所乡村中学支教,坐下午大巴过来。林雨婷毕业之后去南方家互联网公司,请假,千里迢迢飞过来,宋钰则坐高铁,从华城过来。
今天是林雨婷生日,虽然日子有点奇妙,今天
病房里只剩下两人。秦世卓拍拍病床边:“之前说要联系京西事务所,联系好吗?”
“切都安排好。”
秦世卓笑笑:“是不是怪舅舅,要不是,你不用留在这里。”
喻星河摇摇头:“舅舅,你别说这种话,再说就生气。”
秦世卓笑笑,拍拍她头:“之前不是说有朋友要来吗?”
喻星河到时候,蒋青正坐在病房外面长凳上,失平日里优雅风度,手肘撑在膝盖上,整张脸都埋在手心里,肩膀微微耸动,无声哭泣着。
此刻,她是个即将失去爱人可怜人。
喻星河靠着她坐下,右手按住她肩头,轻声叫她:“舅妈,别哭,等会被小舅看到,他会伤心。”
蒋青身体僵下,过片刻才抬起头来,眼睛有些浮肿:“知道……可心里难受。对不起他……”
喻星河扶住她肩,站起来:“进去吧,小舅醒不见你,肯定会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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