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冉刚回到房间里,乔言
人感情是如此幽微复杂,丝毫不受理性控制。多巴胺分泌多与少,便决定人爱与恨。徐冉不喜欢这种感觉,也不相信感情里有天长地久,不想喜欢别人,也无法喜欢上别人。
即使爱上,大多时候,她在感情里都有些踌躇不前,不消弭所有不确定性之前,她有时都不敢再轻易踏出步。阅历越多,才知道很多事情不是非黑即白,每走步都要小心谨慎,否则多走步就是错。
所以,她心动比寻常人慢拍,发现自己心动更是比别人慢拍,大概是她潜意识里有着抗拒之心。
十年前事情,好像还在眼前,只是没想到转眼,就到现在,她已经习惯活成风霜不惧模样,甚至也被朋友说过,她离遁入空门只差步,直到再遇到喜欢她十年小姑娘,她才好像重新踏入凡尘。
她在深渊里走很久路,忽然有束光照进来,照亮她心。
徐自恒跪在地上,泪水早已经止住。他没有资格哭。
少年已经默默跪直身子,从肩颈到脊背都是紧绷姿势。
在旷野里,跪对块冰冷墓碑。
徐冉先站起来,徐自恒跟着她站起。少年想又想,反手擦干脸上泪:“姐姐,们来个约定好不好?你们看谁先忘掉!”
徐冉踮起脚,摸摸他头:“第次见你时,你还是根小豆芽,现在站起来,比还高半个头。”
伤。
徐川为人温和儒雅,当时不赞同立刻带着情绪不稳女人出去,可她当时太年轻,觉得这世界非黑即白,是非应该清楚分明,便是,二便是二,切都该清清楚楚。
可就偏偏在这路上,出事,送命。
司机重伤,父亲和那个女人去世,徐冉抱着小男孩在前面,如果不是她抱快,车窗碎裂时那块玻璃几乎就可以将男孩脖颈割开。
个完整家庭彻底破碎。
她想大大方方承认自己爱着她,就像承认十年前事只是偶然。
她该忘。
回到家已经是深夜,乔言不放心,刚听见大门声音就站起来,发现两人神色都还挺正常,有说有笑,除徐自恒看起来像是哭,右眼有点浮肿。
徐冉冲母亲笑下,安抚般握握她手:“妈,早点睡,你今天也累。”
乔言忍住没问,指指厨房:“里面煮热汤,回来这晚,冻坏吧,喝点暖暖胃。”
“走吧,回家。”
“回家。”
少年有心结,她又何尝没有?
如父母般对璧人,感情曾经十年如日,爱意并没有随着时间流逝而淡上丝毫,反而愈加浓醇,他看向妻子眼神永远是那深沉温柔。
但即使如此,他们感情也丝毫经受不住考验,两个人在感情里煎熬不断,边爱着边想要分开,后来父亲死时,母亲才哭倒在他灵位前,说原谅他。
父亲在医院里,奶奶年近八十,老来失子,受刺激而去世。
而她在病床上躺年,近乎心如槁木。
直到看见母亲牵着才几岁妹妹,抱在起,哭成团,被她救下小男孩在旁无助又茫然,偷偷躲在角落里哭。
她才逐渐从自责和悔恨深渊里,这个家庭里责任,以后都由她来承担。
暮色四合,四下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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