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正是店里高峰期,周围声音吵杂,服务员忙进忙出,上菜也慢。
池冬亭妈妈打电话来问他近况,他都不听清电话那头在说什,只能对叶温余做个手势后跑外面去接。
回来就看见他们桌边多出个女生,妆容精致穿着通勤,通身上班族社会气质看就不是他们学校人。
“小哥哥,你们这是什菜呀?”
女生笑眯眯指着叶温余面前个盘子,眼神在他脸上来回逡巡:“好像还挺好吃。”
眨眨眼,扒拉着爬梯凑过脑袋,只用气音小小声地喊:“温余,温余,你睡着吗?”
叶温余没应他。
池冬亭额头压在手背,有气无力:“看来这次翻译作业果然很难,瞧瞧,居然把们高材生都累趴……”
“吃晚饭吗?”
“没呢,破作业做得气都气饱,哪有时间——嗯?”
半晌,他终于卸力般坐下,闭上眼睛,将张脸深深埋入臂弯,严丝合缝藏住所有流溢情绪。
从心室迸入动脉血液滚烫汹涌地流遍全身,久久不能冷却。
他蜷起手指勾住电脑边缘,仿佛连指尖都在尽职尽责分摊着他难以言喻兴奋炽热。
“啧,是翻译语序不对吗?”
池冬亭腮帮鼓又消,消又鼓,对照着语法笔记反复确认:“要换下,那就是……屁股盖在他帽子上?”
仅几秒钟过程,几乎花费他所能动用全部自制力。
没有人知道他平静外表下藏着怎样兵荒马乱。
从图书馆出来,心脏终于开始后知后觉地激烈跳动,越来越快。
三两成群黑天鹅在畅心湖边引颈高鸣,他耳边却只能听见自己胸腔里扑通扑通心跳,声盖过声。
快步绕过湖畔,穿过石径,进入宿舍区,再回到三楼宿舍,不长不短距离,他几乎没有作分秒停顿。
叶温余:“不清楚,不是点。”
女生:“可刚看是你付款嗳,那可以麻烦让看下菜单吗?”
这次不等
池冬亭慢半拍反应过来,睁大眼:“温余,你没睡啊?”
叶温余从臂弯抬起头看向他,神色如常,唯有清冷沉寂双眸子,此刻像极点光星:
“想吃什,请你。”-
“……香酥汉堡,冬阴功汤,牛油果沙拉,再来份芝士黑胡椒炒饭,应该差不多就够。”
池冬亭美滋滋选完后,叶温余下单付款。
“?”
“前文不是说他帽子不是戴在头上吗?所以是坐在他脑袋上?无语,什傻呗名著!”
小池同学要崩溃。
绝望地抱住脑袋顿哀嚎,习惯性想跟叶温余吐槽诉苦,扭头看,发现后者正埋头趴桌上,不知是醒是睡。
池冬亭聒噪声音迅速收。
直到现在抵达终点被迫停下,被爽利穿堂风吹,急促气息逐渐平复,心跳逐渐稳定,宕机大脑终于开始联机重启。
过近距离,明亮光线,几乎所有细节都被猝然放大在他眼前,供他看得清二楚。
好看,真就是那好看,比他所能想象出来最好看还要好看!
他发现自己停不下大脑对那个人嘴唇遍又遍描摹。
从嘴角到唇瓣,每尺每寸,每处轮廓,每抹弧度,都被无比清晰地刻入他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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