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郅哪怕再怎笨现在也看出来,墨华这是被反噬。
秦郅犹豫片刻,终究是于心不忍,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师尊,您这是怎?”
墨华看过来。
那双眼睛中有难得清明。
秦郅就知道,他现在是清醒着。
而在秦拂看不到地方,天无疾看着秦拂逐渐松懈下去眉头,微微笑笑,从蒲团上起身走出洞府,没有发出丝惊扰秦拂声音。
离开秦拂之后,他嘴角笑意淡下去,站在峰顶抬头看着黑漆漆天空。
今夜无星无月,漆黑片。
“墨华。”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声音中是令人心惊冷意。
……
秦拂心彻底放下来。
意识渐渐沉下去之后,秦拂再次感受到那种从灵魂中传来拉扯感。
仿佛有个人在撕扯她灵魂,想将她灵魂拽出体外。
而这次感觉,比上次更加强烈。
秦拂心中凛,心中第反应是,墨华这次到底用多少心头血,又费多少修为?
当天晚上,秦拂戴上天无疾玉珠,自梦引术之后再次尝试入定。
修士可以不眠不休不饮不食,秦拂自入道以来向来都是以入定代替睡眠,几十年来几乎已经成为习惯,这还是她第次连续这多天没有入定修炼。
她要入定时,天无疾就随手扯个蒲团坐在她洞府里,也不离开,就这托着下巴看着她,问:“你害怕吗?”
秦拂看他眼,笑道:“有什怕,现在是墨华想见,但横竖不是亏欠他,问心无愧,自然不怕。”
天无疾起哄似给她鼓掌,说:“阿拂女中豪杰,嶙峋傲骨,自然不会怕他。”
秦郅心中松口气,但又觉得悲哀。
堂堂太寒剑尊,百年积威,声震天下。
可离开天衍宗这些天,他却是被心魔控制时候比清醒时候多。
自从他被师尊带离天衍宗那天起,墨华带着他径直往南境去,他时常被心魔所控,清醒时候又都在压制心魔,他直没有机会问他到底在做什
南境某个凡人城镇之中,墨华盘坐于蒲团之上,突然之间面色煞白,猛然吐出口鲜血。
“师尊!”
秦郅见此变故,声音惊慌失措,但整个人却站在这个房间里离墨华最远地方,不敢轻易过来。
墨华睁开眼睛,那双向来清冷双眼中闪过丝无措。
他脸色白像鬼,甚至连气息都近乎于无,整个人仿佛下刻就能消失。
她下意识想要抵抗,然而下刻,股温暖感觉传遍全身,包裹住她整个灵魂。
那瞬间,那种灵魂被拉扯感觉瞬间消失,由外物建立起来联系被强行剪断。
秦拂心中明白,这就是天无疾给她那颗玉珠。
那颗玉珠果然生效。
秦拂颗心彻底安定下去,意识再次入定,夜无眠。
秦拂先是瞪他眼,然后顿顿,突然说:“不怕他,而且信你。”
天无疾整个人愣。
秦拂眉毛挑,整个人明艳鲜活,她说:“信你有那个本事,也信你不会骗。”
哪怕梦引术是千年未曾破解禁术,但天无疾说他能破,她就信他。
天无疾定定看她半晌,突然张口,声音低沉又轻柔:“阿拂,你什都不用想,看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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