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陌生人,像跳梁小丑样在你面前跳些时日,你会在意吗?
不会。
秦郅僵在原地,没有动弹。
秦拂见他不动,径直从他身旁走过去,连丝停顿都没有,甚至连脚步都是轻快。
那脚步,似乎再也不会为他们中任何人停留。
那柄剑就被捧在秦拂面前。
那是秦拂亲手为他挑剑。
但秦拂低头看着他,却缓缓摇摇头,说:“秦郅,已经不在意,你走吧。”
话音落下,秦郅表情刹那间苍白,仿佛秦拂不动手才是最让他痛苦事。
她若是动手,那就证明她确实还恨他、还怨他,而只要有恨有怨,那就是还在意他,那,从此以后不管多久,百年也好,千年也罢,他总有求得师姐原谅天。
打量着秦拂脸色,斟酌再三后,犹豫道:“……在等师姐。”
秦拂挑挑眉:“等做什?”
秦郅这次却没有说话,秦拂和以往全然不同态度似乎是让他有些不安,他只敢小心翼翼看着她,却没敢开口说话。
秦拂面色却依旧平静,见他不说话,就加重声音再次问道:“你等做什?”
秦郅咬咬牙,突然单膝跪在秦拂面前,低垂着头,低声说:“来向师姐请罪。”
声音渐渐远去,秦郅闭闭眼睛,突然想起他来时,夏知秋对他说过话。
那时师尊再次闭关,而且闭死关。他听闻师姐回来,带上剑就准备向师姐请罪。
夏知秋在背后冷冷看着他。
他近乎冷漠说:“你想向师姐请罪,那现在唯要做,就是当做整个天衍宗再也没有你这个人,不要出现在她面前,不要和她说话,让她开开心心过自己想过生活,而不是苦恼于群跳蚤般人每天痛哭流涕在她面前跳来跳去,污她眼睛。”
秦郅握紧剑,冷冷说:“所以们连道歉都不用说吗?你怕当着师姐面请罪,不怕,
可她说不在意。
相处十几年师弟,秦郅扪心自问,若是他面对着这个师弟,他能说自己没有点儿怨恨吗?能说自己不在意吗?
他不能,因为他不甘。
可师姐却说不在意。
不在意,那就是连不甘都没有。
秦拂低头看着他,没有丝毫意外表情,但也没有其他任何反应。
秦郅跪之后却仿佛想通切,他突然抽出自己剑,两手捧起举到秦拂面前,低低说:“师姐曾说过,这身本事半数来自于师姐,若有朝日对师姐拔剑相向,那师姐必会亲手废去这身本事,师弟今日前来,不敢让师姐剑染血,便请师姐用剑动手吧。”
秦拂稍稍有些意外样子。
但她很快摇摇头,说:“说过不假,但你并没有对拔剑相向,也没有废你理由。”
秦郅闻言却自嘲般笑笑,哑声说:“没有拔剑不假,但自从站在苏晴月立场上质疑师姐时,便是对师姐拔剑相向。这生,命是师姐救、本事是师姐教,可笑活到现在,却依旧没学到师姐半分清醒,自以为怜悯弱小,便做苏晴月刀,自以为为父报仇,却连动手勇气都没有,只会迁怒于师姐。事情已经做下,不奢求师姐原谅,只希望师姐能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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