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前走两步,将这里风雪都挡在背后。
“不知道如何算好人,如何又算‘坏人’。可哪怕用世俗规则去评判,你也从未对不起过任何人。”陵不厌说这句话时候,神情格外严肃。
这句话掷地有声。
而听到陵不厌这说,黎风兰心间也不由为之振。
这是千年来第次有人说他“从未对不起任何人”。
果然是这样。
仔细想想,陵不厌前几次出现,都是在替自己解围。
——无论是程渡安分身死,还是乘黄突然出现后,蒋意昶对自己试探。
“程渡安那件事发生时候,见你昏迷过去,情况似乎不是很好,所以就想帮你下。”
陵不厌语气,实在是过分坦然和淡定。他这句话说,就好像自己只是帮徒弟,打扫下房间卫生样,点也不觉得这是件大事。
陵不厌轻轻叹口气,他向着雪原看去,过会才说:“之前就知道。”
陵不厌声音不大,可是这几个字却如道闷雷,在黎风兰心间炸响。
能问出这个问题,风兰必然是有些心理准备。
可是听到答案后,他心情却点也不平静。
自从重生那天起,黎风兰就好像身处于迷雾之中。平静虽平静,可这样平静却叫人格外令人不安。
获得意料之中答案后,黎风兰除松口气以外,竟然还有些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欣喜。
陵不厌没有选择欺骗自己。
——无论是谁,在经历过种种背叛后,都会格外珍惜这种坦荡。
雪域梅洲风雪稍歇,黎风兰长发也慢慢地落下来。
他抿抿唇问:“那你……那你是从什时候知道?是开始,还是前阵子。”黎风兰问出这句话时候,心情极其紧张。
“……”
陵不厌手缓缓搭在黎风兰肩膀上,他打断对方那句没来得及说完话。
“哪怕走火入魔,黎扶月仍旧能够压抑本能,他从未放纵自己。哪怕被修真界众人误解
沉默半晌,黎风兰再次开口:“那师尊为什要帮,你既然知道是黎扶月,那定也知道……不是什好人吧。”
黎风兰以为,他说这句话时候,语气是冷硬。
但他不晓得,这话落到陵不厌耳朵里,竟然多几分委屈感觉。
甚至于,黎风兰千多年来委屈,仿佛全部融进这句话里。
“好人?”听到黎风兰话,陵不厌忽然摇摇头。
陵不厌承认自己知道他就是黎扶月,就似柄利剑,刺穿这片迷雾。
黎风兰有太多不知道、好奇事情,而到现在他竟然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
他脑子里仿佛有团乱麻,黎风兰只能凭借着本能去提问。
“……那这五年?”
“确在闭关,”陵不厌终于露出抹微笑,“但是也有在你身边留下神识,如果你遇到危险话,自然会来帮你。”
经过这段时间相处,黎风兰已经知道,陵不厌是个怎样人。
他不想回答自己问题,亦或是不方便回答时候,都会直说。
而只要是陵不厌说话,就绝对不会掺假。
这样发现,叫黎风兰很是安心。
明明认识没多久,可是在不知不觉中,黎风兰已经非常信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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