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行这辈子都忘不左白玉当时说什。
左白玉声音冷漠地对他说,“那你死算”。
“那你死算”。
这句话就像桶冷到接近于冰点凉水,把把沈安行心里那些对母亲念想浇个透心凉。
那年他七岁。
沈安行越想就越不明白柳煦为什会进来,干脆就开口询问道:“你知道你到底为什会进来吗?”
柳煦窝在他怀里,点不嫌他冷似,双手还环上他腰。听沈安行这话后,柳煦就又沉默半晌,才回答说:“估计是因为你妈。”
“……?”沈安行怔下,怀疑起自己耳朵:“妈??”
“嗯。”柳煦说,“你死之后,你妈来找要过你遗物……她要全部,没给。……这算不算不孝敬父母?”
“……”
起来又可怜兮兮。
沈安行:“……”
沈安行有瞬怀疑当年晚上坐在教室窗户那儿吹冷风没家回到底是他还是柳煦。
沈安行叹口气,又拍拍柳煦脑袋,把他往自己怀里按按,又想起冰山地狱那些罪名。
沈安行知道柳煦为人,也清楚他这些年来都是怎生活。
已经成冰山地狱守夜人沈安行抿抿嘴,又叹口气,把这件他想都不想想起来事抛到脑后去,又低头对柳煦说:“不对,应该不是这件事。那是妈,又不是你妈,就算真不孝敬,也不应该算在你头上。”
“……”柳煦也沉默会儿,才又试探着说道,“爸把你爸打?”
沈安行:“……首先替谢谢你爸,其次……你爸做事跟你没关系,也不是这件事。”
“……那就没。”柳煦说,“其他
沈安行抽抽嘴角。
柳煦没给是对。
他妈左白玉自打把他脚踹给他爸之后,十几年都不管不问,态度极其冷漠,沈安行葬礼上也没见到她人影。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抽,那之后居然还好意思跑去找柳煦要他遗物。
沈安行记得很清楚,刚和沈迅起生活那两年,沈安行好几次都被打半死不活,有次好不容易熬到沈迅睡着,他就在夜里满脸是血地摸到座机,浑身哆嗦着打给左白玉。
怕吵醒沈迅,他那时还不敢哭太大声,就那小声抽噎着对电话对面左白玉说自己要被打死,哽咽着求她接他回家。
只不过,他还是骗柳煦。其实大多数时候,他是听不到柳煦在他坟前说话。只有每逢他忌日时候,黑白无常才会准许他去听听柳煦会在他坟前絮叨些什。准许时间也不长,只有炷香时间。等那炷香烧成灰,沈安行就必须回到冰山地狱里。
沈安行死七年,在那寥寥无几七炷香时间里,沈安行就听柳煦说过。他说他上大学,大学毕业之后就在当地找工作,做律师,从家里搬出来,住到个离工作律所比较近地方,还养只很贵布偶猫。从那以后,他就直守着沈安行生活,个对象都没有找过,忙着工作,直单身。
柳煦直都是柳煦,他不可能犯冰山地狱罪。
而且从断罪书上来看,柳煦是这个地狱新人。诡异是上面居然没有写他罪名与名字,这是最令人匪夷所思。
那他到底为什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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