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沈安行怀里很凉,他却被那些往日时光暖得热起来。这天又进地狱又在外面等人等到深夜凌晨,柳煦困得不像样,没过两分钟,他就在沈安行怀里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柳煦睡过去之后,沈安行就停下拍着他后背手。
他抬起手,在片
柳煦把脸埋到被子里,很不开心地闷声道:“晚安。”
沈安行听出来他不太开心,就在黑暗之中无奈笑。
柳煦又在黑暗里抬抬头。他困得都快睁不开眼,但还是很倔强撑起来,对沈安行说:“抱。”
沈安行无奈:“好。”
他边这说着,边把柳煦揽过来,手给他做臂枕,手揽着他后背,哄小孩睡觉般下下慢慢拍着。
柳煦领着他到床边,把眼镜放到柜子上,然后就把卧室台灯打开。黏黏下子窜到床上去,然后就在枕头边上窝,副“这是老娘地盘”样子,还晃两下尾巴。
柳煦习以为常,他走过去,把叠好被子翻,睡下去。
柳煦没问沈安行睡外面还是睡里面,他直接自然而然地窜到里面去。
他们以前就是这睡,柳煦直睡里面。
七年过去,这点默契也依旧没变。沈安行走过去,把被子往他身下掖掖,说:“身上冷,你自己盖就行,也不用睡觉,就是来陪你睡。”
铁艺置物架,还有床边张地毯,除此之外,就什都没有。
柳煦说:“床有点小,改天换张大。”
“没事儿,够。”沈安行说,“宿舍床比这小多,不照样挤过来。”
柳煦闻言笑:“倒也是。”
沈安行偏头看看他。
沈安行怀里很凉,但柳煦窝在他怀里,却想起那些挤在宿舍床上睡觉旧时光。
他们那时候不比现在,宿舍床是给单人睡,又小又挤,他们两个只能侧着睡。沈安行那时候就总是这样,他怕柳煦睡地方不够大,每天晚上都侧着身靠在外面,紧紧搂着柳煦。
柳煦那时候也怕沈安行睡地方小,每晚都侧着身死死地贴着墙面,结果每天晚上两个人都能在外围空出来好大个地方,简直还能再来个人。
宿舍又小又挤,但很暖和。
柳煦明白,真正让他觉得暖和并不是那个又小又挤宿舍,是沈安行。
柳煦皱皱眉:“想跟你睡起嘛,你进来。”
“不行,回头给你冻个感冒。”沈安行很坚持地对他说,“再说,隔个被子而已,也算睡起。”
柳煦撇撇嘴,不吭声。
“你赶紧睡吧,明天不是还要早起吗?”
沈安行边说着,边抬起手去,给他灭台灯,说:“晚安。”
七年过去,柳煦也发生很大变化。比起从前来,他五官多几分被岁月磨出凌厉,这种凌厉感让他看上去成熟不少。而从前沈安行总能从他眼里看到光,竟也相对消散些许下去。
七年前柳煦没有如今凌厉,可那时他虽然稚气,但却十分耀眼。沈安行每每看他时,都能看到他眼里光。
对沈安行来说,柳煦眼睛里光真很亮很刺眼,亮令他觉得它永远都不会熄灭下去。
可它如今却在渐渐散下去,柳煦眼里光远不如从前。
沈安行明白这是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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