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死。
他在心中轻声对自己说。
*
他突然感觉有点头晕,便伸出手来,捏捏眉间,手插进睡衣兜里,又接着往前走去。
他闭眼,就满脑子都是那张摆在书桌上照片。
柳煦越想,眉头就皱得越深。
他走到卫生间去,打开水龙头,狠狠往脸上扑两捧水,似乎是想以此来让自己冷静点。
他把水龙头拧紧,听到水珠滴滴答答从他脸上滴落下来。它们落到水池里,又顺着水池弧度流下去。
“……”
沈安行拿着手机,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他原来给手机设密码是0629,是柳煦生日那天。可现在0629这天也成沈安行忌日,柳煦当然是不想多去想这个日子。
所以他改密码。
沈安行时内心苦涩。
沈安行从小就被认为是个烫手山芋,爹不疼娘不爱,压根也没多少东西。要不是学校强行要求购买教材,他可能连教材都不会有。
他东西都是柳煦给他,除教材和笔记本以外,这个小柜子里就都是他杂物。
里面个小夜灯,个他高中上学时用笔袋,好几本发旧发黄笔记,还有些同样旧得发黄信件,两个密封袋,个透明塑料盒子,以及屏幕碎简直没办法直视手机。
那两个密封袋里,个是些吃掉后本该扔掉糖纸,个是几枝干花,而那个盒子里装着,是碎裂玻璃碎片,和个木塞。
这就是他全部。
柳煦就这低着头发好半天愣。
书桌上那张照片里,是十八岁他。那时候他耀眼极,自信又爱笑,南墙敢撞迷宫敢闯,成绩直名列前茅,会去想尽切办法拿到自己想要。
柳煦边这想着,边抬起头来,拿起手边眼镜,戴回去,看向镜中自己。
当年自信如今已全成麻木不仁,耀眼光也全烧成烬,最终留下来,只有这具承载着死灰空壳。
他看着镜中满眼麻木自己,沉默几许,忽朝自己冷笑声,似是在嘲讽镜中人。
柳煦说完这些后,就把钥匙转头放到桌子上,站起来,说:“那就这样,先去洗个澡……对,你教材都在书架最上面,你要是想看话可以拿下来,以你身高应该没什问题。”
说完这话,柳煦就打个哈欠,没什表情往外走去。
沈安行转过头,脸担忧看着他,直目送他离开这个房间。
走出门外后,柳煦才把别在衣领上眼镜拿起来,戴回去。
在沈安行看不到地方,他轻轻皱起眉,轻叹声。
这些东西沈安行都认得,他也好像就只有这些东西。
打开柜子后,柳煦就说:“除教材和衣服以外,东西都放在这儿。这个钥匙给你,这些东西你想怎处置放在哪儿,都随便你。”
这话说完,他又拉开上面层柜子。
上面这层柜子没有上锁,柳煦拉就打开。柜子里面,个还算新手机安安静静躺在里头。
柳煦又说:“这个手机里面有你社交账号,怕你被销号冻结,经常上去乱窜下。你既然回来,没个手机也说不过去,这个手机就给你,密码帮你改过,是你生日那天,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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