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煦:“……”
这有啥啊。
柳煦有点哭笑不得。
但他清楚,是沈安行这人卑微惯,所以别人但凡会因为他麻烦点,他都会觉得自己有责任,自己做错事。
都是畸形家庭环境锅。
那是数年里被他沉默压抑住所有痛苦。
沈安行声音近乎撕裂,泪水止不住地流,每声都在绝望着。
——又在希望着。
*
十多分钟后,整个肩膀都被哭湿柳煦进屋换件衣服。
“你想要切,都在那里。”
——沈安行忽然再也听不到那些直萦绕在心头与耳边叫骂声。
存于心底黑暗在这刻终是成功地从深渊里爬出来,丑陋又狼狈地奔向烈阳。
然后,所有切都被烈阳辉无声地烧成灰烬,又沉进心底之中。
这些东西被烈阳热烈又温柔地埋葬进心底最深处。
“要你。”
“如果哪天你又回不家,可以给打电话,或者直接来家敲门。”
“你别怕,要你,你可以来找。”
“以后也会有很多人要你,你别怕。”
“你不能死。”
盛太多东西。
渴求与绝望,麻木与痛苦,无能为力与心有不甘,这些都并在他眼中绞作团混乱。
柳煦看得心疼。
他张张嘴,想说些什,可忽然又发现,对沈安行这些过去来说,无论他现在说些什都太过苍白无力。
柳煦就又咬咬牙,把这些话咽回去,往前挪几分。
柳煦无奈,就伸手摆摆手,示意自己不在意:“不算事儿,家里衣服多是。”
他说完,就把客厅灯灭。
片黑暗之中,蛋糕上插着蜡烛就成这屋子里唯光。
柳煦朝着蛋糕方向走过
他出来时,沈安行正很乖地屈着膝弯缩在沙发边上,眼睛哭得通红,眼角边还隐约挂着泪痕。
在他旁边,蛋糕上蜡烛还摇曳着火光。
沈安行见他出来,就低低头,小声地沙哑道:“对不起。”
柳煦莫名其妙:“啊?对不起什?”
“……弄、弄脏你衣服。”
烈阳告诉他,“活下去”。
“要活得漂亮”。
黑暗被烈阳埋葬后,数年里所有委屈都跟着并袭上来。沈安行想深吸口气忍住,可这口气吸上来,却成泣不成声颤抖。
他终于忍不住。
他伸手紧紧拥住柳煦,终于在这个z.sha未遂生日夜晚,撕心裂肺地哭喊出来。
“你如果现在死,就永远是你爸嘴里废物,别人只会可怜你小小年纪z.sha死……你只能得到同情和可怜,其他什都得不到……再也得不到。”
“你怎能这样就死,沈安行。”
柳煦对他说:“你得活着,你要活得漂亮,你要走出去,你要让所有人都看到你不是废物,你要活在太阳底下——你好不容易活次,怎能就这死。”
“活下去,沈安行。”
“撑过这些,你会有未来。”
沈安行眼睁睁地看着他靠近过来,随后就感到股力从背后传过来。
再然后,他就被拥入个怀抱里。
那是个很暖和怀抱,是他这生都没有体会过温度。
“沈安行。”
他听到柳煦轻轻在他耳边叫他声,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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