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煦垂下眸,轻轻说:“
“自己去。”柳煦打断他,很坚定地重复遍自己需求,又说,“去个人送送他。还有,你跟沈迅那边再说声,去守灵。”
柳煦爸:“……”
沈安行:“……”
他这话出,房间里活人和死人都很默契地同时瞪圆眼,脸上写满难以置信。
“……你说什?”柳煦他爸难以置信得声音都有点抖,“你说你——”
柳煦抬抬头,红着眼睛看向门外,抖声应声。
“那什,沈迅那臭傻逼刚跟说,葬礼在头七时候,也就下周三,还有五六天。你姐明天机票,改不,你看你怎办,请假陪你去?”
柳煦听,半晌没吭声。
他坐在原地,抱着怀里衣服,沉默好半天。
柳煦窝在屋子里沉默着思索,他爸就在门口守着等他回答。可等老半天柳煦都没动静,他爸就有点坐不住,忍不住又叫声:“儿子,说……”
沈迅不准他活得好。
柳煦回到房间里,打开箱子。
箱子里面有些衣服,还有沈安行上学用笔记和笔袋,五六封柳煦写给他信,以及些沾血糖纸和干花。
这些,就是沈安行全部。
这个人真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东西少得柳煦都心疼。
沈安行站在柳煦家里。
柳煦他爸并没有带着柳煦去沈迅他家拿沈安行东西,他让他回家等。
虽然没带着他去,但他爸说到做到。他把沈安行东西装在个箱子里,全部都给柳煦带回来。
“他是你。”柳煦他爸对他说,“沈安行没多少东西,就这点儿。”
柳煦把沈安行包从派出所带回家,刚翻过包里东西。那包里是沈安行本来打算给他做生日惊喜满天星,满当当地装满遗憾。
“说守灵。”
柳煦早知他是这个反应,又跟他重复遍后,接着说道:“你难道觉得他爸有耐心给他守灵吗。”
“……”
这倒确实。
“而且,也答应他。”
他话刚说到半,房间门就被柳煦下子拉开。
柳煦拉开半门缝,双眼睛难得有点光彩。
他抬起眼,说:“自己去。”
“……”
柳煦他爸眨眨眼,有点不明白:“你自己去干什,陪你去多……”
柳煦翻着箱子里东西,动作缓慢又轻柔,总时不时地停下来,对着箱子里愣神,不知是哪件东西扯到他心绪。
最后,他把件衣服从里面拿出来,慢慢搂在怀里,低下头缩缩身子,蜷成团,像是恨不得把这件衣服揉进骨血里。
沈安行站在旁,看得心疼。
柳煦就这样抱着衣服抱好半天。然后,笃笃两声敲门声响起来。
“儿子。”柳煦他爸在门外说,“有件事忘跟你说。”
所以柳煦刚哭过,眼睛还红着。
柳煦闷声嗯声,说:“知道。”
说完这话,柳煦就抱起箱子,回自己屋里。
沈安行东西很少。他和柳煦说过,沈迅对他感情太病态,除恨他,对他控制欲也强到离谱,他每件东西沈迅都必须知道是什,但凡有点新奇东西,沈迅就会当着他面摔,或当着他面扔掉。
他要是反抗,就会被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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