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水亦是有讲究,饴糖最好,如今是夏日,考虑到湿度缘故,糖水比例不用太稀。倘或是正宗挂炉烤鸭,为让外皮酥脆更容易烤制,除糖水比例之外,其实还要加入大红浙醋,大红浙醋便是广州茶点中香醋,略微发酸,后劲回甘,又十足清爽。加入大红浙醋挂炉烤鸭,烤制时候外皮更容易酥脆,而且光洁油亮。
不过如今眼下杨兼手头并没有大红浙醋这种食醋,想要自己酿造又要段时日,今日只能作罢。
上色之后还要晾胚,需要挂在通风,且无直接日照之处晾干,鸭子表皮不能出油,条件也十足严苛,趁着晾胚过程,杨兼便着手开始和面,做些烤鸭荷叶饼薄饼,还要准备卷饼蘸料甜面酱等等,忙刻也闲不住。
宇文会是来“刺探敌情”,没成想真看到堂堂隋国公世子下厨理膳,那动作老道又熟练,看是眼花缭乱。
小包子杨广直扒在室户上偷看,看好会子,并未发现太多端倪,这时候杨兼新收小仆玉米从外面走进膳房,手里拿着些奇奇怪怪物什。
同款动作,抬起手摸摸自己脖子。
杨兼面色平静,将鸭血控干,然后将宰杀好鸭子放在面儿,拿来条干净手帕,擦擦自己沾染鸭血手掌。
杨兼手掌偏白,鸭血鲜艳,染在手指上,好似最明艳胭脂,血迹从修长有力手指蹭到洁白帕子上,股子浓烈病娇之感扑面而来,令宇文会又打个抖。
杨兼擦擦手,抬头,正巧看到三弟杨瓒与宇文会用同款“目瞪狗呆”表情盯着自己,眼睛眨不眨,杨兼不知他们在看甚,还以为他们对鸭血感兴趣。
南北朝时期已经出现鸭血,但是鸭血并非是食材,而是记录在药典之中,算是种治病药材,基本没有人入膳。
玉米将那东西递过来,说:“少郎主,您要秫秸节。”
秫秸其实就是高粱秆子,在古代就是粟米杆子。众人阵奇怪,杨兼为何要让人去寻秫秸杆子?难不成要烧火?可这鸭馔不是要用杏木、梨木、桃木这等果木,烧制出来才美味儿?
杨瓒奇怪说:“大兄,你要这秫秸粟米杆子做甚?”
杨兼施施然接过把秫秸,秫秸捆在起,每根大约十厘米。微微笑,很淡定说:“这叫堵鸭塞,会子
杨兼面擦手,面好心解释说:“盆子里放些清水和散盐,如果不放盐,鸭血会很容易凝固。鲜鸭血食起来鲜嫩丝滑,宇文大将军要不要带些鸭血回去,尝尝鲜?”
“不、不不不必!”宇文会口拒绝。
杨兼也没有强求,说实在,鸭血可是杨兼心头好,尤其是自己做鸭血,干净卫生,口感还鲜嫩,是外面儿卖那些鸭血比不得,只有这盆鸭血,杨兼还想留下来独食,便对膳夫说:“把鸭血先端下去储藏起来。”
“是,少郎主。”膳夫们赶紧依言把鸭血盆子擎走。
杨兼宰杀完毕,手法干脆利索去毛、净膛、充气、打钩,将收拾妥当鸭子挂上钩子,拎着钩子,准备给鸭胚烫皮。北京烤鸭以外皮枣红酥脆闻名,这秘诀就在上色和烫皮上,先用热水浇鸭子,然后立刻浇上四五遍“糖水”,使鸭子热胀冷缩,肉质更加紧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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