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兼这次没有阻拦,看着宇文会怒气冲冲走远,这才让尉迟佑耆打起营帐,带着小包子矮身进入营帐之中。
宇文胄躺在床上动不动,睁着眼目,看起来并没有睡着,外面动静怕是听得清二楚,遥遥还能传来仆役们求饶声音。
宇文胄眼皮都不眨下,麻木盯着床顶,他似乎知道有人进来,但是并没有开口说话。
杨兼在床边坐下来,笑笑,对宇文胄说:“不知道宇文郎主喜欢甚口味菜色?是偏好甜口,还是喜欢咸香,亦或是喜欢辣味?宇文郎主可能不知,兼素来有个喜好便是理膳,且手艺不错,勉勉强强还能过关,宇文郎
“他都这个模样儿,还医甚病,看干脆死算……”
“就是……”
宇文会天生是个,bao脾性,加之父亲只手遮天,他从小在京兆里横着走,如今看到几个仆役都能欺辱兄长,那怒火噌噌向上冒,凶神恶煞大步走过去。
“啪!”把拽住其中个仆役衣襟。
“啊!!大……大将军?!”
所以医官又把这些错位骨头全都打断重接,那痛苦简直苦不堪言。
“唉——”宇文会狠狠又叹口气,说:“这般痛苦,兄长他竟然声不吭,就跟……就跟死人般!”
如此大痛苦,就算是英雄豪杰,但凡是肉体凡胎,都会觉得疼痛,但是宇文胄眼睛都不眨下,那种表情不是不知道疼,反而是习以为常,似乎是家常便饭般,他越是这般麻木,众人看在眼中,便越是觉得揪心。
宇文会又说:“兄长他自从进军营,便嫌少说话,平日里别说是用药,便是饭菜也吃不下去两口,但凡食些便会吐出来,你说说,这样不用膳,怎能痊愈呢?医官说,似乎是……是甚厌食之症,这是甚古怪病症,真是从未听闻过!”
厌食症?
“大将军饶命啊!饶命啊!”
“小人知错!大将军饶命啊!饶命!”
宇文会拎起个仆役,不由分说便要打,哪知道杨兼突然抬起手来,拦住宇文会动作,宇文会气愤沙哑:“为何不让揍他!?”
杨兼淡淡说:“不是不让你揍他,带远点再动手,营帐不隔音。”
宇文会这才恍然大悟,这营帐又不是房舍,怎可能隔音呢?那几个仆役在营帐外面这般肆意攀谈,想必宇文胄在里面全都能听见,想到此事,宇文会更是怒火冲天,拽住那几个仆役,拖拽着往远处而去,果然带远点再打。
杨兼眯着眼睛沉思番,宇文会虽没听说过,但杨兼确是知道厌食症。怕是宇文胄被困在北齐之时,直受到虐待,从未食过口正经饭菜,所以久而久之,真到能用饭时候,宇文胄又变得食不下咽。
杨兼说:“走,咱们去看看。”
众人往宇文胄营帐走去,刚到营帐门口,便看到几个仆役簇拥在起,嘀嘀咕咕抱怨,其中个仆役端着只药碗,“哗啦——”声,干脆将药碗里汤药全都泼在地上,土壤颜色很深,瞬间将汤药吸收殆尽。
“叫咱们来照顾个拉屎撒尿都不能自理残废,真是晦气至极!”
“谁说不是呢!但凡食点子东西都吐,污秽至极!药也吃不下去,还叫咱们喂药,左右也吃不下去,倒掉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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