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邀答:“五月底,没几天就六月。”
“哎呀。”陆爷爷烦恼:“怎又到夏天。”
老人家生病记性不好,些说过事情总要翻来覆去说好几遍。
陆邀听个话头就知道他接下来会说什,但从不会打岔败老爷子兴,不管重复几遍,他都耐心听着。
“当年退伍时,就跟几个战友约好,每年夏天就回那儿聚次,对,那会儿你奶奶还在呢,之后年年相聚,她都忘不摘院子里槐花给们蒸盘。”
“现在几点?”他问。
助理低头看眼时间:“快点,还有两个小时空闲时间,要不要先送您回去休息下?”
“不用。”陆邀放下手:“直接去医院吧。”
医院走廊被消毒水味道浸透,陆邀轻车熟路找到位于最安静角落处病房,推门走进去。
陪护护工见有家属来,礼貌打个招呼便暂时离开。
虞随便选家把链接发回去,想想,又打字问晏嘉:【这附近有没有按摩店,或者可以上门服务按摩师?】
晏嘉:【按摩师?】
虞:【嗯。】
晏嘉:【这才坐多久飞机,你就肩硬化?】
虞:【不是,是机场那箱石头。】
“后来你奶奶走啦,蒸槐花活就落到手上,可没你奶奶好手艺,蒸出来都只是差强人意,好在大家都是刀山火海里滚过,不是什金贵人,也不挑什吃食。”
“再后来,每年来人越来越少,上次再聚似乎都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事情,那会儿算上就剩三个人。”
“那会儿拌花生米,吃蒸槐花,喝老安家米酒,散时候说好来年至少咱们三个得齐,结果隔过年,那俩老头是个也没等到。”
陆邀知道,不止是那年没等到,从那之后每年,他都没再等到。
可纵使这样,老爷子依旧每年夏天雷打不动进山,雷打不动在老地方候着,他说人还在,约定就在,人还活着,
医院不养人,老人躺在病床上,段时间不见又清减些,好在精神头不错,见到陆邀便笑弯双眼睛,冲他招招手:“阿遥来,过来这边坐。”
陆邀搬张凳子在病床便坐下:“爷爷,最近怎样?”
“很好啊。”陆爷爷笑呵呵:“医生好,护工好,新来小医生也好,健谈,上午来给测血压时候还在跟唠嗑他姥爷新建农场。”
“那就好。”陆邀脱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椅背上,从旁边桌子上拿个苹果慢慢削。
爷孙俩有搭没搭地说着话,陆爷爷忽然想起什:“对,阿遥啊,现在是几月份?”
虞:【腰好像真拧到。】-
司机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助理拉开后座车门,等人上车后关上车门,自己绕到副驾上车,打开流程表开始传达之后安排。
“下午三点有场会议,五点到六点会见合作商,另外上季度合作过冯总想邀请您起吃个饭,然后八点需要回酒店参加个行内交流晚宴。”
合上文件夹,助理转头看向后座:“目前安排是这样,陆总,您看有没有地方需要重新调整?”
“不用。”陆邀捏捏发胀鼻梁,眉宇间隐隐流露出惫色,算上今天,他已经连续高强度工作整整三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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