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上眼睛仰头靠着窗,盛着光抬起手,掌心虚虚盖住脸,“虞”两个字就被轻轻印在唇上-
虞觉得陆邀好像在他心里头偷偷扎根,具体表现为不管他在做什,思绪总是会不由自主地飘向陆邀,而当陆邀在他视线范围时,他就改换眼神飘向他。
有点突然,又不是很突然,感觉更像长久沉积,只是他笨,反应慢,到今天才恍然发现。
也不知道是好势头还是坏势头,他想,莫名其妙这粘人,应该是不太好吧。
风吹落朵槐花落在他画纸上,被他心不在焉地拂,又跌进旁调色盘里,绿底飘
陆邀拂过他额角,声音更轻:“只有什?”
只有,只有。
虞呼吸紊乱,被引导答案在他唇齿间绕半晌,被对方有意无意牵引着即将脱口而出——
“小陆,在不在?赵姐找你帮个忙!”
像是膨胀到极点被猝然扎破气球,所有难以言喻顷刻消散。
虞没有防备,被勾住腰带着往前扑,慌乱之中撑在陆邀肩膀,人也贴进他怀抱。
陆邀睁开眼,那双眼睛深沉得似云雾缭绕晚夜,又似萤光掩映深林,是最温柔陷阱,默不作声勾着人失魂落魄往里跌。
虞只看眼就落得丢盔卸甲,兵荒马乱,心脏却在因蛊惑而狂欢。
不知真到踩空陷落时,那他将会成为某人思之如狂盛宴。
旭日初辉,光柱斜过虞身后,和陆邀身后墙壁起合出个奇异空间,他们被隔绝在这个空间,彼此触碰,彼此感知。
上他标记。
最后笔走得有些踉跄,握笔人心不在焉地将它走到末尾,正要停笔时,印着他名字那只手突然发难,五指收,囚困般将他紧紧握住。
手松,笔啪嗒掉在地上。
虞心头猛地跳,迅速回神,睁大眼睛抬头去看陆邀:“怎,?”
丢人,口磕绊险些咬到舌头。
脚步声靠近,虞如梦初醒,迅速松开陆邀肩膀上被抓得起褶布料,又被扶着站直。
“先出去吧。”
陆邀神色恢复如常:“这里面灰尘大,别呛着。”
虞心神不定,胡乱点点头转身往外走,手里抓着几张稿纸不知道在什时候被捏着全是褶子,没法再看。
陆邀站在原地,目送虞踩着凌乱步伐消失在视线,低头看着掌心已经干掉字迹,忽地笑。
虞忽然想起昨日那位小姑娘在他耳朵边说悄悄说。她说他们是恋人,说陆邀看着他时眼神,温柔得形似被浇蜜水淅沥化开薄荷糖。
虞觉得自己踩在云端,摇摇晃晃,走不稳。
“怎?”
陆邀屈着手指,指背极轻地略过虞眼角,低声问他时,声音有些微妙哑。
虞收紧五指,酸麻感觉从心室出发,泵便随着血液迅速淌遍全身:“你眼睛里明明没有虫子,只有……”
陆邀手指慢慢放松,闭闭眼:“眼睛里好像飞进只虫。”
眼睛进虫可还行?!
虞顾不得其他,立刻抽出手就去扒陆邀眼睛:“左边右边?还是两边都进???没事没事,睁眼看看。”
陆邀没有弯腰,虞就得踮脚。
检查完左边没有,刚碰到右边眼皮,陆邀忽然身体后倾,背靠上窗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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