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远:“啊?路奶奶怎?”
虞也答不上来:“就是这几天反复发烧,人也不没精神昏昏沉沉,具体也不清楚,得等检查完才知道。”
文远也是打小在这条街上长大,街坊邻居感情都很好,他听路奶奶生病也不放心
陆邀揽住他,轻轻拍拍他后背。
应路奶奶愿望,他在院子里为他们拍张照片,随后行人上车出发,赶往县城医院。
虞没有去,他独自回客栈,刚在厨房拿屉小笼包坐下没多久,文远就溜溜达达过来。
“陆哥不在吗?”他看着今晚小笼包卖相特别好看,也跟着要屉。
张姨给他拿包子过来时,顺便给两人都盛碗豆浆。
路奶奶换上裙子,被扶着站在镜子前,那是虞自认识她以来,第次看见她脸上露出笑容。
“阿溪,你找到裙子。”
她盯着镜子里自己良久,谁也不知道她眼中看见自己究竟是什模样,是如今满头银丝,还是曾经墨发瀑。
但这都不重要,她很高兴,很满足,那就已经是完美。
“好看吗?”她笑着,转过头去问她阿溪。
第二天早,两人带着裙子来到路钦家,路钦和路爷爷看见裙子,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路钦瞪大眼睛:“你们……竟然真做出来。”
“还得多亏陆老板帮大忙。”虞笑道:“要是没有陆老板,布料就要把卡死。”
陆邀:“不用听他,裙子都是他在做,除帮忙压下纸样,搭不上什手。”
路爷爷颤抖着接过裙子,仔细看着上面每处细节,枯槁手寸寸从上面拂过,被岁月刻满沧桑痕迹脸上如今被回忆浸透得柔软。
“不在。”虞喝口豆浆,好甜:“他去医院。”
文远:“啊?他咋?刀枪不入铁人也能生病?”
虞特别不赞同他这句话,陆邀再厉害也是普通人,是普通人当然就会生病,不过这话反驳起来太奇怪,好像他盼着陆邀生病似。
还是刀枪不入吧。
虞:“不是他,是隔壁路奶奶。”
路爷爷稳稳搀扶着她,出神般望着镜子里路奶奶,郑重其事点头:“好看,小姐无论穿什,都好看。”
路奶奶眼神温柔:“那等们结婚时候,就穿这件,好不好?”
路爷爷红透眼眶,哽咽:“好……好……”
镜子外是老态龙钟老人,镜子里是早已互生情愫年轻男女,它割破空间,却回溯时光。
路钦抬起手捂住眼睛,虞忽地扭头抵着陆邀肩膀,低着头闷不吭声。
“就是这个样子。”路爷爷哑声感慨:“那时候乔乔穿给看就是这条裙子,她长得好,是县里有名美人,头发留得老长,赶时髦弄得卷卷,穿上裙子戴上花,就和画里仙女样……”
经过岁月雕琢东西是无形宝藏,这些记忆不是在泛黄,只是被打上时光荏苒滤镜,无论它们静默,吵嚷,哀愁,欢乐,如今细细听来,都叫人震撼。
虞看着路爷爷,忽然之间,他好想有点明白宋老爷子那句话。
人穿衣服,得有人情味在里头才好。
别不说,至少这条裙子在他眼里,和他之前设计制作过每件服装,都不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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