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邀吻去他成串跌落泪珠……声音低沉沙哑:“撞疼?”
虞闭着眼睛说不出话,肩膀瑟缩偏过头,成串泪珠在水面荡开层又层涟漪。
风吹得雨丝再次嚣张灌入窗沿时,虞终于离开这片逼仄灼热水域。
他以为结束到这里却才是开始。
屋子外面雨下得更大。
虞目眩得看不清眼前人,也看不清他额头因隐忍而跳动青筋。
风掠过墙头稍作休整,又攀上屋檐,像是怕踩碎瓦片,极轻,极慢地跳过每匹青瓦片,和着骤雨敲打声音弹奏起灵动舒缓旋律。
温柔攻陷之下,受过前车之鉴心防被无声无息降至最低。
浴缸被水填满,温度偏低水慢慢淹没直下颌,虞仰起脸枕进掌心,每个毛孔都在水中放松舒展。
不防温水正在被慢慢煮沸。
浴室窗户同样留条缝隙,从虞位置望出去,正好可以看见柴房屋檐下蜷缩在起睡觉水财和大黄。
温热水淅淅沥沥从头顶洒下,水珠沿着眉心下淌,从鼻尖坠落时,虞被捏着下颌抬起头,水滴和唇瓣起被吻住。
浴缸水龙头被打开,随着水流注入慢慢增多,它跌落其中声音也从响亮慢慢转为沉闷。
陆邀吻很温柔,像每次从他头顶拂去落花,又如这夜风和雨,交织着掠过山川河流,屋脊树梢,在天地广阔中悠远地纠缠。
最后,风和雨双双停歇在院子里盛满寒露绣球丛中,泥土湿润地上满是摇落花瓣,遍地被雨浇透芬芳。
乌云正当空,伴随着忽明忽暗得闪电,豆大雨滴成串砸在地面,像是被打翻珠玉滚落人间,鸣彻山川。
狂风在雨帘中穿梭呼啸,肆意妄为,撞得槐树茂盛树冠挣扎摇摆,却因为生根于原地无处躲藏,只能悉数承受着肆虐,树叶花朵无力反抗地散落地。
最脆弱树梢被折出夸张到极限孤独,仿若疾风再不心软,下秒它就会被拦腰折断。
这场山雨酝酿
有人掐准时机,压抑风,bao在顺从与不抵触中逐渐被释放。
虞在舒适圈停留太久,尚且不知道发生什,茫茫然许久,才后知后觉发现他已经跳不出这片几近沸腾水域。
他失足间从浅海沉入到勘不到底深海,而海底虎视眈眈生物已经不再满足于他温吞下沉速度,以强有力触手圈住他,以不容拒绝力道几乎强势地将他往海底拖拽。
等到切变得不可控,虞努力想要睁大双眼,想要出声说些什,可是这些艰难在脑海中组织完整话还没能出口就已经支离破碎。
浴缸底部太滑,脚掌蹬不住,脚尖和膝盖次又次地打滑,撞上坚硬陶瓷边缘。
升温空气慢慢上浮,慢慢堆积,慢慢膨胀,直至充斥整个狭小空间,然后被窗缝外偷窥已久风溜进去股脑冲散。
湿润低温掠过,虞眼中偶尔短暂地浮起丝清明,却又会在下秒烟消云散。
眼睫间凝结水汽慢慢化成水珠滚进眼睛,虞不舒服地眨着眼,仰着头去看灯,灯光映得他眼神失焦,眉心紧蹙。
混沌,迷惘,他陷在场由心爱人亲手为他悉心编织梦魇。
水汽在灯光折射下呈现在他瞳孔中是数不清彩虹色,光斑绚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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