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语气十分肯定。
“为什不说你不舒服?”
津岛修治喝口。
是温,也是甜。
太宰治盯着医务室半掩门看半晌,过许久,才颤抖着伸出手,推开门。
津岛温树正躺在病床上闭目养神,听见开门声音,睁开眼。他立刻露出个轻松笑容:“修治?”
津岛温树看着太宰治搬把椅子,坐在自己病床边上。津岛温树说:“身体,你直知道,挺不争气。都习惯生病啦。”
“行——”
津岛修治背着自己小书包,走向早已等待多时车子。他突然回头,望见津岛温树仍然站在门口,就这看着他步步离开津岛宅。他攥着书包带双手紧紧。
津岛温树注意到他回过头,笑着对他说句话。
他们之间距离太远,津岛修治听不清楚。但他看清津岛温树口型。
是“再见”。
“修治,”津岛温树蹲下,替弟弟系好领结,“昨天你班主任和说你又逃课,是不喜欢这个学校吗?”
津岛修治鼓起脸,说:“不喜欢,都不喜欢。”
“那些老师教太简单,都是哥哥之前教过,”津岛修治扯扯津岛温树衣袖,“而且他们想事情都好无聊——能不能不去上学?”
津岛温树很轻地皱下眉:“修治还是没有交到朋友吗?”
“不需要朋友,”津岛修治小声地嘟囔句,抬起头,双眼亮晶晶:“哥哥,不想上学,想每天都和哥哥呆在起,外面人根本听不懂说话。”
“对,现在不该喊你修治,”他有些自责,但他没问太宰治为什改名,“阿治?可以这样喊你吗?”
太宰治闭闭眼。
如今他已经不再是津岛修治。他抛弃那个名字许多年,也做许多其他事。
“……好。”太宰治轻声说。
他抬起头看向津岛温树,“你知道你发烧。”
津岛修治同他挥挥手,坐进车子里,任司机关上车门。他趴在窗户上,看着津岛温树身影点点缩小,逐渐变成个小小黑点,才回头。
明天就可以和哥哥出去玩,津岛温树有些迫不及待。今天要早点回家,不过不能逃课——哥哥今天说过。晚上回去还有螃蟹吃。
可津岛修治怎也没想到,那个津岛温树来送他上学早上,就是他与津岛温树永别。
他还记得那天有些冷,打开书包中水杯看,煮好梨水安静地躺在保温杯里。
津岛温树身体很差,医生直强调让他多休息。但津岛温树还是大清早起来给弟弟煮梨水。
津岛温树无奈地笑:“可你不能直跟在身边啊。”看到津岛修治眼睛黯淡下去,他又有点不忍,“不然这样,帮你向老师请假休学段日子,带你出去玩玩好不好?”
“好!”津岛修治立马应,生怕津岛温树反悔。自他出生起,就没好好地看过青森以外世界:“那们什时候出发?”
看见津岛修治高兴,津岛温树嘴角弧度也扩大些。他说:“等今天修治放学回来,们收拾收拾就出发。顺便晚上吃你最喜欢螃蟹,好不好?”
津岛修治伸出手指,和他拉钩:“那放学就回家。”
“好,不过不可以逃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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