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辞像是没有看到周遭环境样,踩着满地污泥,走到躺在地上纤夫身边。
文清辞看他眼,转身对跟着自己道从船上下来人说:“先扶他们起来,找个干净地方放下来。”
“是……”衣着光鲜侍从,不情不愿地将人抬起,放在岸边青石上。
于是那些精疲力竭纤夫,就只能靠自己力量,挣扎着从队伍里滚出去,再凭最后几分力气,强撑着站起身,向岸边而去。
无论是胃里还是肺里,都进不少脏水。
……或许能躺在这里被送回家,已经是其中运气不错人。
“文大人?!”
二皇子随从惊呼声,还没等他过去拦,身着月白色长袍太医,便已从船上走下来。
那人声线清润、柔和,与此地景致格格不入。
纤夫想都没多想,直接回答道:“在家躺两天,运气好话,自然就好。运气不好话,死也说不定。”他说话时候,语气没有丝毫起伏。
治病,当然是没得治。
说难听点,回家就是等死、看运气而已。
听到这里,船上人不由微微蹙眉。
“是,大人!”领头纤夫连忙走上前去,带人开始分发药物。
拉日纤,人早已经精疲力竭,就连走路都没力气。
他拿药动作显得格外沉重。
侍从环视周,忽然将视线落在不远处个角落,接着皱眉。
“那几个人是什情况?”他问,
态特殊,无法彻查此事。
谢观止表面上只能当做它只是场简单意外处理。
可心却在此刻紧紧地纠在起。
这位习惯高高在上皇子,现下竟然生出自己只是个猎物错觉。
恍惚间似乎有双眼睛,直在注视着这里每个人……——
紧随其后,谢不逢也下船。
“您千万当心,这地上全都是泥……”说着,那位侍从便伸手想去扶文清辞。
“不必。”太医摆手拒绝。
殷川大运河岸边泥浆,顷刻间便飞溅上文清辞衣摆。
可是略有些洁癖他,今天却连眉毛都没有多皱下。
躺在地上纤夫,艰难地呻吟声。
他颤抖着手想要将身下床单扯来盖在身上,可是手臂却不住地颤抖,什东西都拿不起来。
殷川大运河这段河水里混满泥浆,临岸处尤甚。
纤夫们背着绳索,在水中列队艰难前行。
在倒下之后,身边人担心自己被后面人踩踏,也不敢轻易去扶。
殷川大运河河滩满是碎石和泥污。
岸边处躺好几个纤夫,他们身下,只垫着张薄薄粗布床单。
几人躺在那里动不动,要不是隔阵子便突然咳嗽几声话,他还以为这些都是尸体。
“哦……他们不小心摔倒,呛水,”领头纤夫抬起眼皮看那边眼说,“今晚过,就会将他们送回家去,改明日再换别人来。”他脸上写满麻木。
话音刚落下,忽然有人问:“送回家中,然后呢?”
傍晚,停船。
随行纤夫也停在岸边休整。
艘药船自河中央行至岸边。
船舱里载满检查、分装完毕药物。
“过来几个人领药……”二皇子身边侍从下船后大声说道,“快点分下去,今晚便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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