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直接说明自己知道谢观止越权事,身有贤名皇帝,或许也只会小惩。
更何况谢观止让他装作不知情……
那军人朝谢观止郑重行礼,快步退出去。
等四下无人时,少年终于咬着牙,把将桌上东西全部扫下去。
书房内发出阵刺耳响动,守在外面宫女和太监各个紧张得眼观鼻鼻观心。
“陛下病还没有好。”少年冷冷地说。
谢观止下笔飞快,没两下就写好内容,将它装进信封内用蜡封好,交到那军人手中。
“就当没看到写是什,直接带过去,到再开封。”
北狄事必须要尽快解决,而现在已经耽搁好几天。
虽然说北狄与中央王朝,已经在千百年互相试探,与战争、和平变化之间已经达成默契。
谢观止刚刚回到书房,送信军人便快步走上来,脸急切地朝他问道。
少年沉默下,轻轻摇摇头。
对方不明白他意思,脸狐疑地看过来。
谢观止没有多说,他径直走到书桌旁,提起笔快速写下增兵具体安排。
向北狄增兵,是件无比寻常事。
微凉丝帕上,还带着那人身上苦香。
谢观止转身就想将它丢掉,可是紧接着他终于察觉到……自己脸颊边,不知道什时候生出点凉意。
是眼泪。
少年猛地垂眸,攥紧手中丝帕快步走出殿外。
等到四下无人时候,才缓缓抬手,用最快速度将眼角泪水蹭去。
下药箱朝少年行个礼。
见状,谢观止只狠狠地向文清辞看眼,头都不都点下地便继续向前而去。
同时默默地攥紧拳。
好巧不巧,谢观止人生中少见狼狈时刻,总是会遇到文清辞。
擦肩而过那瞬,他不由又想起几个月前,对方那满是悲悯眼。
可是站在地狼藉中谢观止,却咬着牙笑起来。
谁能想到,自己这十几年,竟活在场骗局中
但有时候,打破平衡却只需要件小事。
如果这次侵扰卫朝没能及时作出反应,那北狄欲望和野心,很可能会在顷刻间膨胀。
谢观止不能去赌。
那军人犹豫下,将信封收回来。
将在外君命有所受,有所不受。
哪怕是头回代理国事谢观止,也能迅速处理。
军人视线不由落在纸张上。
“这……”他顿下,犹豫着抬起头问道,“您不问问陛下吗?”
他看到,这封信完全是谢观止以自己口吻写下,而非替皇帝代写。
谢观止所写内容倒是没有问题,只是……如果自己没有记错话,眼前皇子是没有权限调兵。
下秒又恢复往常满是傲气模样——
战报是直接从北地经雍都送来。
送信人也并非普通驿官,而是名军人。
他已经在这里等很久。
“二殿下,请问陛下怎说?”
……现在看来,文清辞表情倒是没错。
自己确应该被可怜。
“殿下,稍等。”文清辞忽然转身叫住谢观止。
还没等少年反应过来,他便将张崭新白色丝帕递过去,然后轻轻点点头,快步走向殿内,句话都没有再多说。
谢观止下意识将那东西接到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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