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呃,陛下?”殿内,那名军人说半天,才发现皇帝不知道什时候走神。
他视线仍停在文清辞消失地方,也不知道心里是在想什。
皇帝缓缓将视线收回来。
“你继续说。”
就在他收好东西准备离开后殿时候,皇帝忽然开口,朝文清辞所在方向慢悠悠地说:“……大皇子将要十八,按理来说,早就该出宫立府。”
或许是熏香熏得久,他声音变得格外低沉。
文清辞脚步,微微顿。
说完这句,皇帝转过身去,喃喃对身边配着军甲男人说:“现如今,也应去历练番。”
对方愣下,虽然不懂皇帝意思,但还是慌忙跟着点点头。
那人又在地上重重地磕下,末自牙缝里挤出句:“甚至……占领长原。”
皇帝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谁也没有料到,这次北狄首领,真是完完全全不按套路出牌。
在掠夺番回到草场后,他们竟然只短暂休整下,便再次南下占领位于卫朝最北端长原!
按理来说,这点时间压根不够他们修整,以及从白灾中缓过来……
可是现在他目光,又像之前样慢慢混沌起来。
芙旋花丹再次被皇帝拿到手中。
“好爱妃,你回去照看公主吧,朕再休息休息。”他沉声说。
“是,陛下。”兰妃缓缓起身,向皇帝行个礼,便走出这间屋子,自始至终面色如常。
听皇帝说自己要休息,文清辞也准备离开。
早……”
按照文清辞这段时间听来消息,兰妃、皇帝还有前朝那位哀帝年纪相差不大,几人应该早早就认识。
或许是因此,兰妃聊到他时候,用词语也比较寻常。
她似乎是将哀帝,看成个普通故去多年朋友。
听到这里,皇帝脸上终于有点多余表情。
文清辞缓缓走出后殿。
他忍不住站在院里,轻轻地咳嗽两声。
那个前来传递军报人,或许不懂皇帝意思。
但是听到这儿,看过《扶明堂》他,已经全部明白过来。
——皇帝想将谢不逢,送上战场。
可他们却选择铤而走险。
淡淡青烟顺着香炉间隙流出来,如丝线将人牵绊其中。
皇帝深吸口气,沉声说:“你先坐,给朕详说。”
“是,陛下。”
见两人要聊军情,文清辞收拾药箱动作更快点。
就在他抬手收拾药箱时候,贤公公忽然带着个身着银甲人,快步走进殿内。
和他起出现,还有真淡淡血腥味。
那人草草行礼,看都没多看周围眼,直接跪地说道:“启禀陛下!北狄南下,集所有兵力直奔长原而去……不但抢走牛羊,甚至…甚至还……”
说到这里,他突然吞吞吐吐起来。
“怎?”皇帝提高声量,“你说便是!”
他紧抿着唇,用手指有搭没搭地轻点着棋盘,看上去像是有些不耐烦。
“他确喜欢松修府。”淡淡说完这句,皇帝便立刻将棋子落下来,接着略为生硬地换个话题。
见状,兰妃也不再提前朝事。
两人落下几子,这局棋便匆匆结束。
祭祀之后获得心理慰藉,皇帝原本已经平静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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