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昨夜切是真,那只有功勋与权力,才能将它留下。
如果是假,那便让它成真。
直到挂着定远将军军旗队伍离开长原镇,走向燃着篝火驻地,长街上欢腾人群,方才和潮水样退去。
玄甲与长发遮掩下,鲜少有人注意到谢不逢微微扬起唇角。
此时他野心勃勃。
谢不逢笑着把将它接在手中,畅饮口后,高高抬起向天地洒去——
刹那间酒香四溢。
他身后队伍,在刹那间爆发出阵欢呼。
此刻,所有人都在大声呼唤着谢不逢名字。
少年视线,越过无数士兵,落向这座城池。
文清辞不可能知道。
……更何况当初亲自将自己送上战场文清辞,又怎会奔波万里,来到这个地方?
可如果不是他,自己又为何会在今日清醒过来?
无数念头,在谢不逢心中疯狂拉扯。
时间他竟分不清自己在期待什,又在害怕什。
叫人分不清真假,辨不来虚实。
……会是他吗?
亦或是自己藏在最内心深处渴望。
理智与感性,在刹那之间纠扯起来,打不可开交。
他紧握缰绳手指,此时此刻正因紧张而轻颤着。
将要出城门刹那,谢不逢缓缓展开手心,接着低头向下看去。
他掌心上皮肉,早被碎掉药玉划得看不出纹路、血肉模糊,稍动弹,便有鲜血从中渗出……
少年不由闭上眼,轻吸口冷气,借此镇静下来。
昨夜零碎记忆,再次涌上他心头。
琉璃般光晕、暧昧声响、冰冷皮肤,还有若有若无苦香与触碰和亲吻……似真似幻。
*
“走吧……”身披大氅文清辞,缓缓拉紧缰绳,他回头远远地
他慢慢将疯狂,压抑在眼底。
沙场上发生切,教会谢不逢何谓“耐心”。
他确成熟不少。
在不知不觉中,他目标早就从简单“杀戮”与“活下去”变为“赢”,直至此刻个名为“打回雍都”念头,终于点点清晰起来。
他再不要受制于人。
少年只知道,心火旦燃起,就再也没有办法熄灭。
谢不逢缓缓地笑起来,他攥紧掌心,回眸向长原镇看去。
视线所及之处,是片莽莽荒原,还有无数身着银甲振臂欢呼士卒。
他将那个隐秘夜晚与留下不知真假记忆,强压在心底,逼迫自己不去触碰。
长街末,不知是谁将酒坛朝这里抛来。
谢不逢咬紧牙关,就在清醒那刻,他恨不得立刻封住整座长原镇,再派人挨家挨户将这里翻个底朝天,把那人找出来。
甚至想要自己骑马,沿着官道路南下,掘地三尺也要将那人寻出。
少年心中贯占上风理智,在这个清晨有溃败迹象。
但是最终,他却什也没有做。
副将扣下军报,自己受伤事,压根没有传出北地。
像场梦,美到虚幻地步。
回忆到此处,谢不逢心跳节奏,又乱起来。
冷风夹杂着雪花起拍过来,众人下意识眯起眼。
可是谢不逢却像是对此毫无察觉般。
他用尽全力想要将那零散又破碎记忆捕捉、打捞起来,然而高烧之下,切画面都像藏在大雾背后般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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