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署夜,在这刻静谧到极致。
就连站在他背后恒新卫,也忍不住屏住呼吸,不敢惊扰他。
过好久,文清辞终于松口气,接着缓缓地笑起来。
“好,劳烦你们明日早,将它送到大殿下那里去。”他转过身,非常自然同背后恒新卫吩咐起来。
“是。”
木盆里水,是早晨从井里打上来,清澈又冰冷,静在这里日没动,上面还结层薄冰。
文清辞却好像感觉不到冷样。
他耐心地用冷水清洗花瓣,没过多久手上苍白皮肤也跟着泛起红。
木柴燃起,发出噼啪轻响。
文清辞特意用小火,慢慢地煨着。
……他大半夜来这里做什?
这间耳房原本是用来堆放药材,哪怕是改造过后,壁橱里仍存放着些晒干药物。
他们通通叫不上名字。
看到那些药,再看眼文清辞身前小炉,恒新卫脑海中不约而同地闪出“制毒”这两个字。
两个跟他起进厨房恒新卫紧张起来,他们将手按在身侧,随时准备拔剑。
皇帝吩咐,庆功宴结束后,立刻放血制药,接着围困玉光宫。
……
现在宴会虽然还没有结束,但是时间已经不早。
可换好衣物洗漱番过后,文清辞却并没有像往常样早早休息。
他轻轻咳几声,缓步走进小院耳房之中。
天太阳喽。』
大雪纷扬飘落。
恒新卫声音句句都带着浓浓恶意,大得吓人。
但谢不逢听非但不生气,甚至还缓缓地笑起来。
浅琥珀色眼瞳于黑夜中泛出淡淡光亮,如埋伏在草丛中头狼,只等着击杀时刻到来。
恒新卫应下来,但是此时这里没有个人将他话当作回事。
——等明日?
他和谢不逢恐怕都活不过今晚。
众人不约而同想到。
玉瓶中
过好久,泉水、玉兰花瓣,还有糯米终于起在紫砂锅里翻滚起来。
同时冒出点热气与淡淡清香。
这个时候恒新卫才反应过来,原来文清辞是在做解酒粥。
他大半夜不睡觉,做这个干什?
文清辞手下还在慢慢动作着。
但没想到,文清辞要做事却和他们想象完全不同。
身月白太医,不知从哪里取出个小瓷瓶。
耳房里面没有地龙,像是个巨大冰箱。
没呆多久手指就被冻得难以屈伸。
可文清辞并不在意,他将瓶子里面储存着晒干玉兰全倒出来,然后和糯米起放入边木盆里淘洗起来。
今夜风有些大。
还没来得及关上窗,便有阵冷风裹着细雪与玉兰花瓣起落入房间内。
文清辞脸色被冻得有些苍白,但他并没有急着关窗,而是缓缓闭上眼,深嗅口熟悉玉兰花香。
恒新卫对视眼也跟上去。
这是间由耳房改成厨房,空间狭小,只够放个泥炉。
那刻将要到来——
文清辞回到太医署时候,距离宫宴结束时间还很早。
他症状向来阵好阵坏。
此时胸肺间痛意,已经慢慢散去,除还有些提不起精神外,文清辞又恢复往昔样子。
守在太医署恒新卫,正在脑海之中飞速复习今晚计划。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