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声音有些委屈。
他顿顿说:“那晚,好像……梦到你。”
身边人
少年忍不住如小兽般蹭蹭文清辞额头。
如今谢不逢已是卫朝新帝。
他只用走出这间小屋,便能获得万民朝贺,坐拥这世上最高权势。
可是此时,少年却只觉得……若永远在这里睡下去,倒也不错。
谢不逢将唇抵在他耳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这段时间在北地见闻。
此时照顾起人来,也像模像样。
文清辞身上沾满血大氅,已经被少年换下。
谢不逢将热水倒入木盆,小心翼翼地用毛巾,擦干文清辞脸上血污。
已是新帝他,好像忘记自己身份。
他就这样跪坐在床下,用木梳替文清辞梳着长发。
等老太监离开之后,她才再次轻轻拽拽兰妃衣袖,小声问道:“母妃,真不能再去看他眼吗?”
这次,兰妃并没有直接拒绝,她停顿会,揉揉小姑娘脑袋慢慢点头说:“好,再等等,再等等母妃就带你去。”——
太医署小院外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士兵,足有千人之多。
可是小院之内,却静得如往昔。
高大玉兰花树,还矗立在那里。
是民间能有。
那些士兵还是在第时间,将事情传到贤公公耳边。
看清楚贤公公手上东西之后,兰妃沉默片刻,缓缓说:“让他进来吧……”
她知道为什贤公公会这笃定,外面人就是宋君然。
眼前这块令牌自然不是当今圣上,甚至也不曾属于谢钊临。
“……北地雪,比昨天晚上还要大,有时候连牛羊都能吹走,”谢不逢声音,轻得宛如梦呓,“那个季节,是打不仗。只能将队伍驻扎在避风位置,好好检查营帐,确定能挺过寒冬。”
说完,又将个个细吻落在文清辞鬓边。
或许是屋内太暖,文清辞身体,似乎也不像方才那样冰冷。
整晚没有睡,谢不逢变得有些困倦。
他放任自己沉溺于此时平静与温柔,说话声音也小许多:“你知道吗?去年初春,打仗,差点点死在战场上……”
房间里地龙还在烧,窗帘不知道什时候被少年放下。
屋里只有盏油灯,昏暗、温暖,这里与屋外,像是两个完全不同世界。
等到切妥当之后,谢不逢也轻轻地躺在床上,他没有盖被子,只是从侧边紧紧地抱着文清辞身体,缓缓合上眼帘。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文清辞要比自己想象瘦弱许多。
长高也壮实不少少年,甚至轻易就能将他紧紧锢在怀抱中。
夜狂风过后,花瓣被吹落不少。
但仍有些固执挂在枝头,等待着真正春天到来。
满院清香。
谢不逢轻轻地将文清辞放到床上,小心翼翼地替他掖好被角。
独自在肃州长大少年,本就什都会。
它是个前朝旧物。
神医谷不理俗世,哪怕是前朝皇室,想将太子送到神医谷里,都费不少工夫。
——这块令牌,就是当年“诊金”。
“是,娘娘。”贤公公缓缓将东西握回手中,行礼退出去。
不明白母妃在和贤公公说什谢孚尹,直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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